對他們來說,婚禮是一個人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尤其是相對於要進入婚姻的人來說。
這一次,婚禮被賦予了更重要的意義。
這些意義是關於更深刻的層麵。
婚禮當天,薑恬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由她的弟弟帶到了蘇禦堯的麵前。
這種儀式看上去很古老,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封建糟粕。
薑恬看著蘇禦堯,蘇禦堯也看著她。
蘇禦堯的眼神中帶著某種悲傷,他好像已經對薑恬接下來的事情有所預料。
本來是應該交換戒指,互相在直播間和大眾麵前許願的儀式,此刻被更加深刻的儀式代替了。
薑恬拿著話筒,看了看站在她麵前默然不語的蘇禦堯,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弟弟。
“我想我的來曆在場的各位和直播間的各位都很清楚。我原本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過著最平凡的生活。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如往常一般平靜,可有一天,讓我引以為傲的弟弟突然間告訴我,他被學校退學了,說是因為他違反了校規。”
“我用很多方式詢問他,他都沒辦法給我一個準確的、有信服力的答案。後來我經過一番調查,終於明白原來我弟弟的人生被毀掉了——這是貴族的一場惡作劇。”
“我的弟弟用了數年的時間期望能爬到中層,哪怕給富人們、給貴族們當狗,但隻要能夠獲得好一點的生活,隻要能夠讓我這個姐姐自豪,他就滿意了。可他的願望終究沒有實現。畢竟沒有人會跟一個得罪了貴族的平民學生有任何的牽連,他們可不想被剝奪做‘狗’的資格。”
這個時候,聽到這裡的有些人已經暴怒了。
憑什麼說他們是在做狗?他們隻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在僅有的生活範圍內,他們想要追求的自由隻有那麼多,憑什麼要說他們在做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更多的人不理解。
他們不知道薑恬在說什麼,這不是一場婚禮嗎?
可是蘇禦堯沒有製止她的意思,那麼他們也不好離開。
畢竟看在蘇禦堯的麵子上,看在外麵那些保安的“麵子”上,他們就必須在這裡站著,傾聽著薑恬的“胡言亂語”。
一些人困惑,但仍舊有很多人已經逐漸明白薑恬要做什麼了。
他們忍不住吃驚。
不會吧,她真的是有病吧?
她難道真的認為自己就可以撼動權威?
她認為男人的愛有這麼可靠?
薑恬在各種各樣的猜測下,繼續著自己的話,她的聲音不急不緩。
“再到後來,我意外跟我麵前的蘇先生還有其他幾位先生有了聯係,我這才明白,規則由他們製定,也由他們破壞。而我們這些底層的人就隻能夠承受。除了承受彆無他法。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答案。”
“我們一直以來就被這樣灌輸潛意識——我們就應該為貴族們買單,替他們當牛做馬,讓他們享受更好的生活,而貴族們但凡對我們有一絲的垂憐,哪怕是讓姿色非常漂亮的女生去做他們的情人,我們也要感恩戴德——真是荒謬。”
“我想過要屈服的,畢竟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屈服對我而言太難了,我沒有辦法背叛自己,背叛我從小到大腦子裡的意誌。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想反抗,也不願意去反抗,隻要平安的過完這輩子,那就沒什麼要緊的了,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憑什麼你就是受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