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陶家那些人的笑容其實已經模糊了，可他就是記得很假。
裴湛皺眉，這問題他沒有想過。
當然了，就算是燕北王不找死，皇帝也不會對他放心，燕北王明知道這樣會引來皇帝的猜忌，卻還是這麼做了，這樣看來，燕北王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一個藩王比君主還要賢明，這就是在找死。
“早就想動了，就是在等一個契機。”
和他一起泡溫泉的好友還笑著提醒他說，裴家在宮中當值，可要小心些。
他宿醉頭疼，胃裡難受的厲害，跑到外麵吐了。
裴煥穿著大紅的喜服，裴家男兒都隨了裴夫人，長的一脫水的白，紅色的稱托下，裴煥一張臉英俊，好像散發著光。
裴湛拿著酒壺，擋在大哥麵前，豪爽道：“今晚我替大哥喝。”
吉祥隨口道：“嫉妒大少爺娶的美嬌妻啊。”
裴湛：“什麼？”
宴席上，眾人卯足了力氣灌裴煥，裴煥臉上始終掛著笑，看得出他非常高興。
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沒有一個皇帝能允許藩王勢力日漸擴大，而且燕北王名聲太好了，在燕北這一帶，說不客氣點，人人都稱讚燕北王，可是很少有人稱讚皇帝。
有些事就是怕琢磨，裴湛想了無數可能，到最後還是沒有想明白。
去年，他剛過完生辰沒多久，裴煥就要成親了，府裡很忙，裴湛幫不上什麼忙，成日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玩樂，對府裡的事難免有些不關心。
他把當年裴家的事理了一遍。
眾人哄笑：“是你大哥成親還是你成親…”
當時他還小聲和自己的小廝吉祥調侃，說陶真果然不是很受寵。
美人提議，誰會拒絕？不管男人女人，長成裴湛這樣，眾人對他們都會很寬容。
裴夫人急匆匆趕來，哭著說：“阿湛…阿湛…你父親和阿煥出事了。”
裴湛笑嘻嘻道：“大哥成親，又不是我成親，我要做什麼？難道替他入洞房啊。”
霍行走後很久，裴湛還在想霍行話裡的意思。
不過裴湛到底老實了。
“胡說八道什麼，沒個正形。”裴夫人氣的罵了他幾句。
裴湛回到京城後，離裴煥成親的日子還有三天。
可裴湛覺得，那天其實有點不順利，就像是要預兆即將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裴湛喝個爛醉。
裴湛當然知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裴湛不嫉妒，他真心替裴煥高興。
友人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被裴夫人捉了回去，警告他不要亂跑，還有很多事要做。
到了陶家倒是一切順利，陶家人歡歡喜喜的把陶真交到了裴煥手上。
眾人：“喝，當然喝。”
裴湛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裴煥娶的不過是陶家的嫡女，而且聽說陶家對陶真並不重視，他們就算是有了姻親，也不一定就是二皇子那邊的。
某日，他和一個朋友去城外泡溫泉，溫泉就是那人開的，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裴湛也聽到有人在議論裴家。
那時候裴湛還是天真爛漫的二公子，並不清楚出事代表什麼，他還以為父親兄長能救出來。
“我去想想辦法。”他打算去陶家問問情況。
可裴夫人卻告訴他，是陶家帶人來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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