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幫我洗個頭
裴湛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天長了，采石場的工期也變長了，他一身的土，頭發上都是灰的。
陶真坐在房簷下給土豆削皮，順口問：“你今天怎麼這樣？”
裴湛將外衣一脫，扔在地上，低頭扒拉著頭上的土渣子。
他也是倒黴。
以前他又沒在采石場乾過，今天站的那塊地方正好是個風口，一股大風過來，裴湛差點給埋了。
陶真嫌棄的擺擺手：“你去門口甩，都是土。”
裴湛看了她一眼，走到門口去將頭上的土渣子扒拉的差不多，陶真的土豆也削好了。
“幫我個忙？”裴湛忽然說。
陶真：“什麼？”
劉氏可以確定，趙氏疼肯定是疼的，但是遠沒有到爬不起來的地步，她是裝的，至於為什麼，那無非就是要錢了。
不知道為什麼，趙氏就真的不敢說話了。
劉氏走到趙氏身邊，王正以為她要動手，嚇的後退了一步：“你…你乾什麼？”
陶真深吸了一口氣，趕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古怪念頭。
劉氏在她身上按了按，自己當時也是用了巧勁的，肋骨肯定沒斷，內臟也沒損壞，不過她力氣不小，趙氏疼幾天倒是有的。
劉氏繼續道：“要二兩銀子那就要受二兩銀子的傷了。”
“幫我洗個頭！”
她刻意拉開了一點和裴湛之間的距離。
鄉野之間，視線非常開闊，能看到太陽小半個已經落入了地平線，紅紅的晚霞掛在天邊，好看極了。
王正站在一邊，對著李家道：“李家的，你們打傷了我婆娘，該怎麼樣都要給個說法的。”
陶真一直知道劉氏冷淡低調，沒見過她發脾氣，沒想到她凶起來是這樣的，和她比起來，李徽就像是個沒斷奶的小崽子。
陶真越來越不喜歡和裴湛單獨待在一起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自在，好像這個人呼吸，走路的聲音，任何關於他的一切都被放大了，就連他不經意間摸摸臉，陶真幾乎都在想象手摸到那張白玉一般無暇的臉上會有怎樣的觸感。
剛到村子，就看見眾人裡三外三層圍在李家周圍，偶爾還有女人的大哭聲傳來。
劉氏：“賠多少？”
劉氏冷笑了一聲：“沒有。”
好些人都是這些年才來的，他們不知道，十幾年二十幾年前，流放村打架可都是見血的。
劉氏一向彪悍，隻是她這幾年低調了，這些人大概就忘了這是一隻母老虎。
“你們想怎麼樣？”劉氏問。
她從兜裡掏出五十文遞給王正，王正不知道該不該接，他是來要錢的沒錯，可是五十文也太少了，和他的預期有些差距…
趙氏嚇的臉色蒼白，想把手抽回來，可是試了幾次沒成功，劉氏那手就跟鐵鍥子一樣緊緊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裴湛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我也去。”
裴湛像是才看見她，裝模作樣的抬頭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
趙氏“…”
流放村的婦女們這些年打架還停留在我揪你一把頭發，你扇我一巴掌，我撓你一指甲的階段，像劉氏這樣的還真是沒有，眾人都被她的彪悍和狠辣嚇到了，看熱鬨的人也不議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