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吃不下去。
他不說話，青雲也不敢說，隻是陪著他。
青雲給他換下了外麵的衣服，服侍他沐浴更衣，燕西樓說話還是有些慢，但是眼神顯然清明了不少。
雖然裴湛沒出來，可是燕西樓怎麼都不信裴湛就會那麼輕易的死了。
青雲很快就回來了，在燕西樓耳邊輕聲說：“主子，陶真幾天就回來了，不過沒看見裴湛，陶真回了寧州，她好像還不知道裴湛的事情。”
陶真搖搖頭，抖落了身上的雪花：“他沒事。”
裴恒比劃了半晌，裴夫人急匆匆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陶真，陶真的臉色非常難看，白色的雪花落在她肩頭，眉毛以及額前的碎發結了一層白霜。
燕北的冬天，晚上非常冷，燕白祁回去的時候人都凍僵了。
燕西樓點點頭。
不能怪她不矜持，裴湛在的時候，彆說被窩了，就是整個屋子都是熱的，但是裴湛不在，陶真隻能蜷縮在冰窟窿一樣的被子裡，怎麼都不熱。
陶真好笑道：“娘，不行你們就去外麵吃吧。”
燕西樓則是一路上沉默不語，回到王府，他也沒什麼反應，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一開始是不相信，並沒有多麼痛心，就像鈍刀子割肉一樣，這種痛是與日俱增的，一點點一點點的將人的心分割出來，越來越痛。
裴夫人嚇了一跳：“阿真。”
裴夫人本想拒絕，但是看著啃饅頭鹹菜的小兒子，最後還是點點頭。
這一場雪，下了一天一夜，陶真習慣了裴湛在身邊，他忽然不在，她非常不習慣。
像李萱這些孩子們，他們又有什麼錯呢？
這個事，其實陶真之前也想過。
divcass=”ntentadv”光是燕北來看，流放過來的犯人就是個不小的數字，這些人管理的不好，遲早會出亂子。
裴夫人又道：“我雖然是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可這次的事情明顯是衙門的錯，流放村的好多人，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犯，像劉慧慧還有李徽萱萱他們，都是些孩子，還要頂著犯人的頭銜，離不開流放村……”
陶真回過神，衝裴夫人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過了良久，燕西樓忽然道：“陶真回府城了嗎？”
燕白祁的臉色非常難看，在寧古塔他丟了龍骨散，就連那個石室也不知道因為什麼沒了，而且那些神秘人也沒有追查出來，燕白祁隻能不甘心的回了府城。
青雲又說：“還有一件事，大公子剛剛去找二皇子了。”
這寒冬臘月的，采石場的人不種地，都是靠來城裡買，官府長時間拘著他們不行，可放他們出來，稽查司又不放心。
裴夫人至今記得得知裴煥死訊的時候，她是什麼心情。
燕西樓點點頭。
燕明修那個人，討厭他的人對他恨之入骨，但是喜歡他的人，又會對他死心塌地。
燕東遠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年他母親被人害了，整個燕北王府沒有一個人出頭，最後還是燕明修出頭給他報了仇。
這麼多年，燕東遠拿燕明修當半個父親看待，如今燕明修沒從寧古塔出來，燕東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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