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洗不淨的罪惡
不知是不是孫秀秀的案子有冤情，春日一向少雨的府城下了一場大雨。
劈裡啪啦的雨水，濕潤了土地，將府城衙門門口的那牌匾衝刷的乾乾淨淨，卻洗不淨那些看不見的罪惡。
可能是下了雨的關係，陶真心情沉重，一遍遍回憶當時孫秀秀送她果脯時候的樣子，又一遍遍後悔自己當時沒能堅持把她送走。
裴湛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從身後抱著他，他溫熱的體溫溫暖了陶真。
陶真有些難過：“我當時要是把她送走就好了我明明知道可能有危險的。”
她非常自責。
裴湛終於發現問題了，陶真不太對勁。
他說：“這不是你的錯，阿真，真的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陶真抬頭看他。
同樣的案子還有好幾起，瞬間在府城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府城衙門給不了他公道，他就隻能自己討回來了。
忽然，黃老六婆娘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的看著黃家。
陶真眯著眼眼睛看他，雲意收起了笑容：“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你覺得我這樣一個要靠依附薑家才能生存的二房遺孤，能和薑家大房爭？”
雲意笑：“我說過嗎？”
在薑衛眼裡，這些人就是看家護院的看門狗，孫飛航則是一條瘋狗，瘋狗亂咬人了，他根本不怕。
可此時那些溫柔和善不見了，她皺著眉，冷聲：“你不要命了是嗎？”
陶真笑容滿麵，和當初剛見到時候一樣，虛偽的笑著：“沒有的事，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同樣的，怡紅院的姑娘們起的晚，到了中午才一個個的爬起來，最早起來的姑娘也是因為尿急，她出了門，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走到欄杆處往下看去…
雲意看了她幾眼，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惜失敗了。
雲意沉默了半晌道：“你認真的？”
雲意嗤笑：“你在說笑嗎？”
畢竟老人家跑了，可孫秀秀的哥哥活著。
這一回沒人敢議論孫秀秀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隻是惡語傷人又不用負責任，說句話而已，人都死了呀，孫秀秀一個孤女，隻有一個哥哥一個奶奶，奶奶都沒找到，府城衙門說了，那個年近七十的老婦人拿著賣孫女的錢跑了呀。
雲意嘴角含著笑：“你想說什麼？”
可如今，就沒人敢說了。
老鴇被雙手反綁從二樓吊下來，嘴裡塞滿了銀子，有一些碎銀子還掉在了地上，和一攤可疑的黃色液體混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和惡心…
陶真轉頭看著他的眼睛：“所以站在你的角度換位思考一下，我個人覺得你不是個安分的想留在薑家做個富貴閒人的性子。”
“算吧！”
黃老六推了推她：“怎麼不走了，看入迷了？”
是行凶的薑衛？冷眼旁觀的人們，還是隻手遮天的薑家，或者是黑暗的世道。
黃老六感慨：“這石板路就是好啊。”
“娘，就讓我出去吧。”
陶真沒理會繼續說：“我們確實很像，都野心勃勃的想要得到很多東西。”
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怡紅院。
雨水打在青石板上，黃家村的村民像往日一樣早起，儘管下了雨，可村裡還是有人要出門，總有些必須要辦的事。
陶真走到窗戶前，將窗戶打開，新鮮的空氣飄進來，驅散了屋子裡那股沉悶的氣氛。
陶真沒吭聲，隻是看著他，等他笑完了，陶真也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