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為什麼不願意醒來了?
燕懷瑾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可他並不能明白,他缺的是什麼。
裴湛看了他一眼:“王爺慎言。”
燕懷瑾確實很會裝,他長著一張無辜的臉,一頭卷毛,看起來可憐又無害,一見到皇帝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要錢的落了下來,皇帝準備了一肚子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這一出整的愣住了。
後來他學聰明了,他模仿能力很強,哄騙的那村姑對他掏心掏肺…
“陛下,您是我親皇伯父,您要給我做主啊……”
他不痛快,彆人也彆想痛快。
皇帝也讓人查過這位世子,幾歲的時候丟了,在一個小山村過了那麼多年,無論是才智還是見識想必都不高,可沒想到如此的低,原以為他還是有點本事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是個慫包。
裴湛繼續手上的動作,等包紮好傷口,又去看燕懷瑾的夫人,這也是皇帝要求的,燕懷瑾說他夫人得了不治之症,要裴湛來給看。
“陛下,救我……”
燕懷瑾將珍珠輕飄飄扔到箱子裡,道:“我看你就挺能裝的,你們裴家人都能裝。”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裴湛冷笑,這家夥還挺能裝。
李德明站在皇帝身邊,看著這位隴西王世子痛哭流涕一點點的述說著自己的不容易,幼年喪母,流落齊國,被人欺負,後來回到隴西,因為隴西王偏心,他的妻子被大哥欺辱,隴西王死後,繼母又派人追殺他,李德明聽著都覺得這位世子爺實在是命運多舛了點。
裴湛給他處理傷口,下手重了些,可燕懷瑾卻像是感受不到疼,他喃喃道:“那時候…那時候…”
隴西王覺得他是個怪物,加上新夫人的調撥,才有了那場意外,自此,燕懷瑾終於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大苦頭。
他不是說他們這種人是天生的強者,摒棄了感情,不會被情欲牽絆,才是這個世上的主宰,其他人都是螻蟻,都應該匍匐在他們的腳下,活該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燕懷瑾道:“你還真是小氣,我也有夫人。”
皇上的聰明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隻不過老虎總有打盹的時候,燕懷瑾隻是暫時糊弄過去了,沒什麼好得意的。
他忽然不說話了,裴湛也沒繼續問。
軟柿子到底好拿捏。
“陶真沒來啊!”燕懷瑾看起來有些失望。
燕懷瑾看著自己的手,想著村姑還躺在床上,她不是最最最喜歡他了嗎?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他,還給他做衣服,儘管那衣服做的很醜…
“那可不……”
終於,他哭完了,打了個哭嗝,驚恐的看著皇上,戰戰兢兢的道:“陛下,我是不是禦前失儀了?”
皇帝被他吵的頭疼,他實在厭惡人哭,女人也就算了,男人哭成這樣他還是頭一次見麵,不過……
他母親死後,他連眼淚都沒掉,也不覺得傷心,死了就死了,若是非要說和他有關係,大概就是他以後的日子沒有那麼好過了。
皇帝側了側身子,換個姿勢坐著,慈愛的說:“好孩子,你受苦了。”
他不知道要看什麼,這種情況他以前也沒見過,他甚至懷疑這個姑娘是裝的……
想到這個可能,裴湛便偷偷用針紮了她一下,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是我想多了。”裴湛嘀咕著出了門,房間裡安靜下來,而床上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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