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晏亭著實被她一言驚住了,久久沒有出聲。
事實上,昨日的大婚關乎的並非她一人的顏麵,也與皇帝休戚相關。這是齊淩親擬的詔書,親定的皇後,也是他登基之後自己做主的大動作之一。
故而,朱晏亭原本以為這等陰私醜事,頂多暗中博弈,無論如何不會鬨到明麵上,讓各自太難看。
然而當下的場麵卻是不管鄭太後是否背後直接有參與童謠之事,她都覺得這是個可趁之機,不惜撕破表麵的溫情脈脈、同傷皇帝顏麵,也要借此給自己重重的打擊。
她怔然半晌後,微微笑了,輕聲問“太後疑我”
“是哀家老眼昏花,記不得皇後頸下是否有青砂了。”
“太後,那童謠說的是鸞,妾既聘與陛下為婦,為何是鸞,而不是鳳”
“可哀家記得,從前明貞太主起宮台,作了丹鸞台”
“妾母封爵比諸王,用鸞不僭越。妾住的是從前太後所居的椒房殿,執的是太後用過的金印,便真是讖言有所指,也該是鳳吧”
鄭太後冷冷一笑“是鳳是鸞,就要看有無青砂纏頸了。”
朱晏亭啞然片刻,將目光從太後身上挪開,直視前方,麵無波瀾,語氣篤定,淡淡道“我頸側無痣。”
鄭太後覆掌於膝,好整以暇“哀家也有意為皇後一清謬語,太醫令,驗傷吧。”
當女侍醫擦拭掉覆在皇後頸側的厚厚脂粉,露出底下橫陳的傷口時,太醫令的麵色就變了。
與女侍醫暗暗對了幾個眼神,女侍醫靠近細看,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
她深深埋首,不敢多言。
太醫令抬頭看太後,張口欲說什麼,欲言又止,滿臉為難。
鄭太後沒有料到他們看了傷會是這種反應,皺眉“怎麼回事”
太醫令結結巴巴,脖子一梗,硬著頭皮道“稟太後,這這已看不出是什麼傷了、仿佛是是是咬傷。”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太醫令聲音細若蚊蚋,腦袋幾乎埋到地磚上去。
鄭太後驟然變色,袍袖險些將案上幽幽生煙的博山爐打翻了去。
朱晏亭眼睛閉著,坐得背脊挺直,聲音凜然,對太醫令“太醫令可還要驗此傷是何人所為”
師廣忙不迭搖頭,身體往後縮,膝行退至殿中。
這樣看來,太後不顧皇後勸阻,堅持讓女侍醫擦掉粉的一刻,場麵就十分難看了。更遑論擦開看到的還是這樣荒誕的一幕。
如此這般,顯得太後今日的行為也荒誕不堪。
而坐在殿中執筆墨的小黃門還在一五一十,依照太後的吩咐,照著場景,錄下將要送到宣室殿的脈案,狼毫端正的在竹簡上滑過。
“先住”鄭太後出聲喝止他,有些急躁望向太醫令“這怎會”
偏偏此時皇後睜開了雙目,問“母後究竟想查出什麼樣的結果”
鄭太後一時答不出,隻覺得血逆上行,一股熱流猛撞額上,不由自主歪了背脊,靠在扶手上。
朱晏亭看向小黃門,吩咐“接著記吧。”
她又轉身問匍匐在地的太醫令,聲沉如水,徐徐道“我傷深否當用何藥一日幾次可否沾水,能否再傅粉”
“有勞太醫令診斷,錄上脈案,並呈陛下禦覽。”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第一更,第二更還在寫。
昨天經過我基友轉達,回答文下小天使一個類似小彩蛋的問題女主身上究竟會不會聞到生辣的味道
這其實並非作者小說之言硬拗堆砌情景,是去年在長沙博物館聞了出土的古香仿製品,也買過荀彧的十裡香複原品來品過,辛追夫人是湘楚地區的貴族,生活習性對女主習慣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他們喜歡加丁香,丁香的味道是真的有點辛辣。漢朝用香在熏屋子這個意義上,更多偏向於辟邪和衛生保健,味道真是微辣,是好聞的,也真有點上頭。這裡是在架空的基礎上進行了一個小小的還原。
感謝這位小天使,連這裡都看得這麼細,讓我覺得沒有白用心思。
另外要跟大家道歉,我因為是很容易受影響的人,所以一直儘量控製自己不去看評論,失去了跟大家互動的樂趣,也錯過了很多小天使的鼓勵,錯過接受你們批評指正的機會,但是想想,回過頭專心致誌為文負責,才是對你們最好的回饋。
感謝你們所有的支持,以及批評。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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