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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奕站起身來,有些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到那個翻倒的小床前。
這次,他沒有在床鋪朝天的四隻床柱中翻找,而是用力將它推成側躺,在它的正麵上方的床柱中摸索著。
果然,他很快找到一個滿是灰塵的紙團。
莫奕輕輕抖了抖上麵的灰塵,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紙團展了開來。
棕褐色的有些黃的紙片皺皺巴巴的,看上去陳舊而肮臟。
在紙條上,用稚嫩的蠟筆畫著一個吊著的小人。
小人的下方是幾個零散的英文字母。
莫奕眉眼間神色淡淡。
果然,他猜對了。
不管是beh還是under都是一個相對位置,床是倒著的,那麼線索當然要按照倒著的方式來尋找。
他沒有過多猶豫,將兩張紙條重疊在一起,然後打開了手電筒,自下而上地照了過去。
蒼白的燈柱穿過暗黃陳舊的紙張,光亮似乎也被染上了塵土一般的暗淡。
隨著莫奕手指輕輕的挪動,絞刑架和小人緩緩地重疊在了一起,紙上的字跡也隨之拚湊出來
“thanatos”
塔納托斯
莫奕皺了皺眉頭,眼眸中閃過不解的神色。
在希臘神話裡,塔納托斯是死字,司掌死亡與毀滅。
莫奕雖然對希臘神話並不是很熟悉,但塔納托斯他還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但是,他想不通,這個“thanatos”出現在這裡又意味著什麼呢
莫奕下意識地摩挲著紙片不平整的邊緣,一邊凝視著這兩張紙片,一邊低頭沉思著。
就在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看向房間對麵的院長室。
宋祁正站在門內,翻動著地上的檔案,頭顱低垂著,隔著大半個房間黯淡的燈光,幾乎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莫奕眼前一亮,提高聲音對宋祁說道
“你在那裡能看到這些孤兒的檔案嗎”
宋祁稍稍抬了抬頭,頓了頓,回答道“能。”
莫奕的麵容在光線下顯得有些蒼白,但雙眼卻亮的驚人,如同深淵中燃燒著的火焰,他深呼吸了一下,接著說道
“你找找,有沒有來自落魄貴族家庭,或者是至少是有積澱的中產階級家庭的孤兒”
如果,他之前對玩具熊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麼它的每一次出現其實是在帶著他一步步接近真相。
不管是玩具熊,還是字條上的筆跡,都是極其富有孩童特色的。但是,紙條上的每一次提示都極其不一般不管是神曲,還是塔納托斯,都是超出一個普通孩子的知識鏈的,更何況,在這個孤兒院的背景年代,文盲還是占據大多數的。
那麼,有極大的可能性,這個給他處處留下線索的孩子,來自一個家教極佳的家庭,所以才使他在如此小的年紀就接觸到了質量很高的貴族教育。
院長室內傳來紙張翻動的輕輕摩擦聲,過了一會兒,宋祁的聲音傳來
“找到了。”
但是,還沒有等莫奕鬆口氣,就隻聽宋祁接著補充道“而且不少。”
莫奕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在眉心刻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這意味著需要更多的線索來縮小範圍。
他下意識地收緊手指,手中陳舊的紙張發出脆弱的擦擦聲。
莫奕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紙條。
塔納托斯。
他有些出神,突然揚聲說道“那,這些人裡,有沒有一對兄弟”
宋祁這次回答的很快“有。”
莫奕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作為死神的塔納托斯,在希臘神話中向來不是單獨出現的,他有一個弟弟,睡神修普諾斯,二人都是黑夜女神的兒子,向來成雙出現,一起在夜色中搬運死者的軀體。
再加上,不管是捉迷藏,還是絞刑架hangan,這兩個遊戲都需要不止一個人玩耍。
所以,莫奕才會猜測,這是一對兄弟。
他鬆了口氣,用手掌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由於蹲下的時間太久,腿腳有些發麻,莫奕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但是莫奕顧不上自己膝蓋以下還未消解的酸麻,他加快步伐,繞開整個房間裡眾多的小床,徑直走向院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