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這兩日如此待將軍,我怕——”羅茂麵有憂慮。
“沒什麼好怕的!漢昭烈帝尚且三顧茅廬,他程德手裡不過才四城而已,若無我的幫助,難成大事。”呂不用盯著羅茂的嘴唇自信地說道。
羅茂聽後,心中更加擔憂了。
呂先生如此態度,恐怕為將來埋下禍患。
就在這時。
“不好了,呂先生,昨日來拜訪呂先生的那位程將軍,如今帶來了許多兵馬,正在村外聚集。看他們的樣子,恐怕來者不善!”一位侍者焦急地比劃手勢。
羅茂聞言直接站了起來,麵露恐懼。
當看到呂不用依然安然自若的模樣,便開口道:“呂先生,這一次程將軍看來是真的來者不善了。若是先生再不出麵,恐怕聾啞村不複存在!呂先生——難道你忍心看著這村子就這麼毀掉不成?”
看著羅茂鄭重無比的模樣,呂不用心中一個咯噔。
他漏算了一件事,就是這位程將軍的年齡。
如果單從這位程將軍做的一些事來看,確實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的年紀。
但事實上這位將軍是位年輕人。
年輕嘛?耐心總是不夠的。
也是容易衝動的。
念此,呂不用心中一個哆嗦,急忙起身,“快,去村外見程將軍!晚的話,就大禍臨頭了!”
羅茂望著呂不用有些焦急的模樣,心中一寒。
莫非先生算到了什麼?
沒多想,羅茂緊跟在後。
當呂不用與羅茂匆忙趕到村外的時候,正好看到楊威帶著人麵色不善地準備進村。
於是,呂不用連忙躬身行禮,“程將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將軍恕罪。”
程德聞言轉頭盯著眼前白衣書生,目光充滿了審視,“你就是呂不用?”
嘶!
將軍直接稱呂先生名諱了,看將軍的神色,這回呂先生有麻煩了。
羅茂在一旁看著,頭皮發麻。
尤其是程德無意中瞟了他一眼。
更是苦笑不已。
這回,將軍真的發怒了。
呂不用昂著頭回道:“我就是呂不用。”
“來人,綁起來!”程德開口道。
呂不用一驚,看到程德不善的目光,心中一沉,“且慢!”
“你有何話要說?”程德盯著呂不用,目光幽幽。
“將軍若是想要謀得天下,必先拿下金陵,此乃王霸之基。”呂不用正色道。
程德不置可否,“我有一將名為馮國用,他已在我麵前說過。”
呂不用目光一閃,接著道:“有了王霸之基後,將軍當練水軍,造船艦。在呂某眼中,天完徐壽輝軍將是將軍的最後敵人。擊敗了他,就可以趁勢一統南方。最後,再北驅胡虜,一統天下!”
程德聽著呂不用的一番言論,陷入了沉思。
水軍和艦隊,的確是需要弄的。
畢竟,難纏的敵人陳友諒可不是好對付的。
還有,這個呂不用在說到天完徐壽輝軍時,目光躲閃,分明有些隱瞞。
莫非他知道了將來最大的敵人會是陳友諒?
怎麼可能?
壓下心中的雜念,程德說道:“我看你說話一直在盯著我的嘴唇,你會唇語?”
“雕蟲小技,讓將軍見笑了!”呂不用笑著謙虛道。
“你會卜卦嗎?”程德目光死死地盯著呂不用。
呂不用感受到程德的氣壓突然變大,不禁苦笑道:“呂某略知一二,上不了台麵。”
程德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很好,我剛好缺個主簿,你願意做嗎?”
呂不用點點頭:“呂不用見過主公!”
程德笑了。
吃硬不吃軟,何必呢?
本來準備給彆駕官職的,奈何非得逼我。
這件事,沒玩,讓我在冷風吹了那麼久,我也得讓你吹吹。
等今後找到劉伯溫或者李善長後……
不如,讓你吹吹海風好了。
將來,開辟海航,就派你第一個去好了。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程德心情大好。
呂不用看著程德變幻莫測的神色,心中一個寒顫。
他決定待會兒給自己卜一卦,安安心。
“你的手裡有一隻千人的船隊?”程德漫不經心地說道。
呂不用當即回道:“確實如此,躲藏在淮安路。”
嗯?躲藏?
“那先前糧食不是出海捕撈,而是在附近黃河捕撈?畢竟,淮安路的元軍他們不是瞎子。”
呂不用神色有幾分尷尬,“主公英明!不過,這隻千人船隊確實可以出海,且在水上作戰能力強。”
“不會是做的打家劫舍的買賣吧?”程德幽幽地說道。
“將軍——英明,不過,隻針對元軍。”呂不用神色大囧。
程德點點頭:“這隻千人船隊,暫且按兵不動,等將來攻打淮安路時,或許可以作為一支奇兵。你聯係他們,派一些人過來,我想近日成立一支水軍,就由他們過來幫忙練著。”
“是,主公!”呂不用躬身道。
“既然如此,我們回濠州城吧!”
“遵令!”
途中。
呂不用給自己算了一卦,卻是個下下卦。
象曰:大雨傾地雪滿天,路上行人苦又寒,拖泥帶水費儘力,事不遂心且耐煩。
呂不用苦笑不已,心道: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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