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夜襲洪澤,勢不可擋
臘月二十九日。
劉福通麾下的紅巾軍頻頻遭到元軍胖揍,損傷慘重。
因天氣惡劣,元軍暫緩了繼續攻打紅巾軍的打算。
而劉福通統領的紅巾軍,難得有著一段可以舔舐傷口的時間。
汝南。
劉福通府邸。
書房。
劉福通憂心忡忡地在書房裡徘徊。
而在一旁還站著一位中年文士錢文,皺眉不語。
還有一位魁梧大漢毛貴,麵露悲憤。
“上蔡縣被也先帖木兒攻陷,韓咬兒等人被抓至大都而死,元軍實在可恨!”毛貴握著拳頭,臉上忿忿不平。
“當時,我們想要前去營救他們也做不到。我們如今被韓兀奴罕一直圍剿,有心無力。如今說這些,也是於事無補。我覺得現如今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擺脫韓兀奴罕的圍剿,然後挺近河之北,進攻東明。這才是我們的生路,不然,不突破,我們將困死在這裡。”錢文麵色鄭重地開口道。
劉福通點點頭:“錢先生的話沒錯,如今我們要突破圍剿才是。聽說,濠州那邊出來一支反元的泗州軍,為首的號稱征虜將軍,名字叫程德?”
錢文回道:“沒錯,這支泗州軍目前已有泗州、盱眙、定遠、濠州這四城,若非這支泗州軍打下濠州,讓盤踞壽縣的元軍濟寧路總管董摶霄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否則我們麵對的局麵將會更糟糕。”
“看他們打出泗州軍旗號,明顯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毛貴說道。
劉福通笑道:“至少,他也是反元的,和我們算是盟友。暫時,不必過於關注他們。泗州軍的處境,未必比我們好多少。要知道,盤踞在泗州軍地盤的元軍,可是有三十萬的元軍。”
就在這時,有下人匆匆趕來,雙手將一封信遞給了錢文後,便迅速離去。
拆開書信後,錢文臉上有些震驚。
“這信上說,那程德準備帶著泗州軍與元軍在滁州決戰,對外號稱十萬泗州軍。”錢文看向劉福通和毛貴說道。
毛貴聞言,直接哂笑不已,“十萬?能有三萬就很不錯了。與元軍決戰,憑他的人馬,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之道罷了。”
劉福通沉默了。
不久。
“或許,泗州軍也缺糧了吧,不然,不會這麼做。”劉福通歎道。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紛紛沉默。
他們紅巾軍的糧食早已用完了,如今吃的卻是敵軍屍首。
可是,也快不夠了。
“爭取在明年正月時突破圍剿,接下來,我們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然後挺近河之北,進攻東明。”劉福通目露堅定地說道。
馮國用一行人,經過兩天的趕路,再修整一天。
趁著修整的這一天,馮國用聯係上了藏在洪澤一帶的一支千人船隊。
此時,馮國用一行人潛藏在洪澤城附近。
絕聲衛的人,也紛紛前往洪澤城境內打探各種消息,然後彙報給馮國用。
馮國用按兵不動,親自帶著人觀察洪澤一帶地勢,熟悉了周圍地形。
他準備等絕聲衛打探足夠多的消息後,再夜襲洪澤城。
何三五一行人則來到了金湖城附近。
他們已經在金湖城活動了一天。
隻不過,金湖城元軍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一方麵,金湖城元軍不敢出城作戰,害怕中計。
另一方麵,何三五一行人神出鬼沒,根本無法確定蹤跡。
事實上,也如金湖城元軍所料。
何三五的確在金湖城附近設置了諸多陷阱,可是何三五很失望,元軍竟然沒有中計。
於是,他也知道自己唯一能真正打一場仗的希望,在馮國用身上了。
何三五暗暗等待著馮國用那邊的消息。
經過早上馬秀英喂米粥一事,程德發現兩人關係逐漸升溫。
眼下已是午時。
程德此時靜坐在書房裡。
書房裡還有一個人——張五四。
“查清楚了?”程德目光盯著張五四問道。
“將軍,全都查清楚了。”張五四躬身行禮,目光低垂。
“都說說看吧!”程德麵色平靜。
“屬下買通了呂主簿家裡的一個下人,打聽到了那一晚呂主簿確實在家裡邀請了一個書生。那書生的名字的確叫做鄭遠,聽那下人說,兩人一見如故,徹談了一整夜。”張五四頓了頓,“隨後,屬下根據那下人對鄭遠的相貌描述,屬下就在鄭家附近蹲守了一天,發現那鄭遠的確是鄭家之人。由於鄭家守衛森嚴,屬下無法靠近,隻能暗中觀察。不過,屬下發現那鄭家守衛,對鄭遠異常的恭敬。屬下猜測這鄭遠在鄭家的地位不低。”
程德蹙了蹙眉頭,“這幾日,那鄭遠可有和呂主簿來往?”
“回稟將軍,有的!那鄭遠昨日在濠州城一酒樓宴請呂主簿,呂主簿欣然前往,兩人喝了點酒,再聽了些曲子,最後就是——”張五四麵色有些遲疑。
“怎麼不說了?”程德瞥了一眼張五四,目光幽幽。
“最後那鄭遠送了兩位漂亮的女子給呂主簿,呂主簿百般推諉,最後推辭不過,就收了下來,帶入了家裡。當晚——呂主簿就和那兩位女子,行那種事了。”張五四低著頭,目視地麵。
“好得很啊,真是好得很啊!好個經天緯地呂不用!莫非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程德麵色陰沉。
張五四的頭埋得更低了。
“此事,做好詳細記錄,你將這記錄攜帶在身上。如今還是以淮安路的戰事為重心,其他的先放放。”程德思索一陣後,看向張五四說道。
“是。”張五四應道。
“李主簿那邊呢?”程德平靜的問道。
張五四抬起頭,“李主簿那邊,每日都在忙。買雞鴨、組建科學院,還有調度安排物資,要不就是在屋裡呆一整天,寫一整天的東西。這三天,李主簿每天隻睡不到兩個時辰。見的人,都是雞鴨商販、一些佃農、以及一部分田主,還有將軍府中的人。其他的,就沒了。”
程德點點頭,“看來,這李善長確實儘心儘責,不錯!”
忽然,目光放到張五四身上,“怎麼,還有什麼沒說的嗎?”
張五四連忙回道:“李主簿私下收了幾個田主送給他的美婢,被李主簿當作妾室養在家中。”
“那幾個田主有讓他幫什麼忙嗎?”程德目光微眯。
“沒有。”張五四回道。
“這樣啊——李主簿那邊,將人手全部撤去,至於呂主簿那邊,也都一並撤去了吧!”程德開口道。
“是。”張五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