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錦衣衛,將這份戰死名單送到泗洲城將軍府,交由夫人羅燕,她知道會怎麼做的。”程德邊說著,邊將戰報上的戰死名單拿了出來。
“是。”張五四小心地接過。
程德目光微眯:“派幾個錦衣衛好手,保護好常遇春的家人。若是定遠城城內有人欺負他們,直接讓錦衣衛將那些人抓進大牢。對了,定遠的錦衣衛千戶所組建好了沒?”
“是。已經組建好了。”張五四回道。
“你留下三百錦衣衛,作為骨乾,然後在定遠發展一批錦衣衛,記住,錦衣衛的人選一定要仔細把關好,切不可讓對泗州軍有敵意的人鑽了空子。”程德補充道。
“是。屬下定當好好把關。”張五四應道。
“至於你剩下的七百錦衣衛,則隨我一道先前往洪澤城,在洪澤城留下四百錦衣衛,留作組建洪澤千戶所,一定要將城內的風吹草動,全都打聽清楚。剩下的錦衣衛,則是在拿下淮安城後,留在淮安城組建錦衣衛千戶所,將淮安城牢牢控製在我泗州軍手中。這些,都記住了嗎?”程德望著張五四說道。
“將軍,若是如此——那”張五四低著頭,麵色有些遲疑。
“我對你另有安排。錦衣衛交給張七九我很放心,但你的才能不下於張七九。讓你繼續擔任千戶長,恐怕有些屈才了。所以,我打算組建幽魂衛,而你便是幽魂衛第一任指揮使。”程德目光平靜地看向張五四。
張五四眼睛一亮,心中大喜,抬起頭看向程德,“將軍,不知幽魂衛職責是?”
“幽魂衛的職責隻有一個,那就是守護。守護我的家人,還有一些將士的家人。當然,必須暗中守衛,不可讓人發現。至於守護誰,皆由我一人裁定。但主要以守護我及我的家人為主,防止敵人刺殺、下毒等行動。而你們選定的幽魂衛標準是:會拳腳功夫、會偵查、細心、必須忠心於我。幽魂幽魂,身著黑衣,如幽靈之魂,讓敵人畏懼。”程德目光幽幽。
張五四點點頭:“是,將軍!”
“要錢給錢,至於人選,則由你暗中挑選。就在洪澤城挑選吧。當然,準許你在錦衣衛中挑選二十個信得過的好手,讓他們轉入幽魂衛中。”程德補充道。
“屬下多謝將軍。”張五四激動地單膝跪地。
“你先下去安排好定遠錦衣衛千戶所組建之事吧!這件事,記得和張七九通通信。”程德看向張五四鄭重地說道。
“是。”張五四回道。
隨後,張五四的身影消失在了書房。
程德看了一會兒書,便返回房裡歇息去了。
另一邊。
滁州萬戶府議事大廳。
池泰如今從千戶長升任了萬戶長,這是上麵下來的命令。
可是,池泰卻並沒有半點開心。
他甚至有些坐立難安。
幾天前,就傳出反賊頭目將帶著十萬反賊來攻打滁州。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連忙向揚州路的魯帖木兒求救,也向集慶路那邊求救,還向合肥的徹裡不花求救。
集慶路那邊以路途遙遠為由,所供應的糧食必須由滁州負責,但也答應會派出五萬軍隊支援。
據說趕路慢慢騰騰地,也不知真假。
但過了三天,沒見到他們的人影。
而合肥的徹裡不花,卻是派來了一支三千人的老弱隊伍,這讓他臉色非常難看。
好在揚州路的魯帖木兒答應會派出五萬元軍支援,而且糧食問題他們揚州路自己解決。
據下麵的人說,這魯帖木兒派出的五萬大軍可是星夜疾馳。
這麼一對比,讓池泰不得不多想了幾下。
還是魯帖木兒大人,才是大元的忠臣。
至於徹裡不花,則讓池泰非常厭惡此人。
一個酒囊飯袋而已,要不是傍上了中書省右丞相脫脫,憑他的本事,啥也不是。
可是,集慶路那五萬人的糧食問題,卻是讓池泰苦惱不已。
本來滁州的糧食就不多了,這集慶路那邊的人來了,無疑是讓滁州雪上加霜。
思索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讓他開始不得不重新考慮一個下屬的建議了。
人肉之價,賤於犬豕。
若是大量購買,便可以解決了糧食的問題了。
隻是,滁州境內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有所顧忌:
這疫病之恐怖,非常人難以想象。
可現實問題卻是沒有糧食。
池泰眉頭緊鎖,獨自一人坐在議事大廳的椅子上,沉默不語。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
良久。
池泰目光多了一絲狠辣,還有一些堅定。
為了大元,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元。
決定好後,他便下令讓下屬暗中去做一些事情。
這樣一來。
糧食的問題解決了。
那麼,隻等那反賊頭領程德來打滁州城了。
就在這時。
下人來報,滁州城城外來了兩支兵馬,一望無際。
一支是從集慶路來的,一支是從揚州路來的。
池泰欣喜不已,連忙親自帶人出城迎接。
是以,滁州已有十萬大軍。
一時間,滁州顯得有些擁擠了。
淮安路淮安城。
愛因班府邸。
此時,已是深夜。
愛因班正在屋裡休息。
突然。
“大人!”一聲焦急的呼叫,直推開愛因班的臥室門闖了進去,搖搖晃晃著奔到床邊,徑直撲通地跪倒在愛因班腳前。
愛因班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睡衣,外麵披著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衣,目光冷冷地看向跪倒在他麵前的心腹愛將——也魯。
也魯心中一寒,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大人,屬下是有要事相告。那洪澤城,已被反賊奪了去。”
愛因班聞言,臉色一變。
“哪來的反賊?”愛因班鐵青著臉。
“大人,反賊是泗州軍。”也魯回道。
“就是近日揚言率領十萬人攻打滁州的那個泗州軍?”愛因班目光露出驚愕,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回稟大人,就是他們。”也魯答道。
愛因班蹙了蹙眉頭,轉過頭望向床的那邊,“你先回去吧!”
也魯頓時愣住了,一臉懵地望著愛因班。
也魯眼睛看得都直了,透過愛因班的身側向大床裡邊望去。
一個膚如凝雪的苗條女人,她的身影慢慢地從愛因班背後的大床上慵懶地爬起來了。
——這個女人不是他兄弟圖赤魯的女人嗎?怎麼在大人的床上呢?
一瞬間,也魯腦海中嗡嗡響。
這時候,這個女人穿著一件非常薄的蟬翼絲衫,慢騰騰地下了床,也不看也魯他們,就這麼當著麵穿好了衣服,帶著滿臉的疲憊離去。
突然,也魯對上了愛因班毒蛇般的目光,不禁頭皮發麻,直接低著頭跪地不語。
霎時間,場中沉默了下來。
良久。
愛因班幽幽地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聰明人都知道怎麼做。我知道你也魯一直是個聰明人。”
也魯聽後,手腳直感覺一陣冰涼。
他擔心,要是回答得不讓大人滿意,他走不出這個房間。
可是,這樣一來,他隻能瞞著他的兄弟了。
哎,我這兄弟真慘。
算了,以後再給兄弟物色幾個,給他嘗嘗。
於是,也魯連忙回道:“大人,屬下什麼都沒看見。我對大人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察。”
愛因班微眯著眼睛看向也魯,目光幽幽。
“此事揭過,不知道就是你的福。你剛才說洪澤城被泗州軍拿下了,可知曉泗州軍來了多少人?反賊的將領是誰?”
“這個——這個不知。”也魯硬著頭皮回道。
“哼!廢物!”愛因班黑著臉看向也魯,神情很是不滿。
“讓你麾下的人,到淮安城四處查探,是否有反賊蹤跡?另外,派人給清江、清河等地守將,讓他們務必嚴守城池,不要盲目出城作戰,警惕反賊發難。你先去吧!”愛因班朝著也魯踢了一下。
也魯連忙應道:“是,大人,屬下這就去。”
隨後,也魯匆匆地離開此地。
愛因班望著也魯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目光多了幾分寒意。
“來人!”愛因班大喊道。
“屬下在!”一位下人應道。
“讓萬戶長圖赤魯來我這裡一趟,就說我有要事和他商量。”愛因班冷著臉說道。
“是,大人!”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愛因班坐在床邊思忖著:這泗州軍攻打洪澤城後,下一步會做什麼呢?
置身處地,換位思考。
愛因班忽然臉色一變,口中喃喃道:“莫非這反賊要來打我淮安城?還是說——”
就在此時。
圖赤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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