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村口外,劉重五一行人停頓了一會兒,他們目光憂愁,望著眼前這個村莊。
這個村莊,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如果還未找到張邋遢,將軍恐怕會失去救治的機會。
而他們也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決定,若真是將軍出事了,他們會以死謝罪。
他們沉重地邁著步子,往這個村子裡走去。
依舊是散開人手,挨家挨戶地搜尋。
然而,依然沒有張邋遢的人影。
劉重五一行人感到有些絕望。
難道說將軍這一次,就無力回天了嗎?
就在這時。
一名泗州軍士兵對劉重五說道:“大人,你看那邊。”
劉重五聞言,連忙看過去。
當他發現村裡還有一處沒有搜尋時,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那裡是什麼地方?”劉重五問了一個被他們請來的當地人說道。
“那裡是一處破落的道觀,名為清風觀。”此人語氣發顫地回道。
他是本村人,自告奮勇地為劉重五一行人引路,隻因劉重五給了他三錢銀子。
這些人,雖然各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但是卻沒有對他們做什麼過分之事。
他們隻是在找一個名為張邋遢之人,暗中觀察下,知道他們是為了找到此人給一個大人物救命。
心中雖然安定了,但他還是感到害怕。
這,他沒辦法控製。
劉重五聞言,連忙帶著一行人朝著清風觀趕去。
等他們到了清風觀後,發現清風觀有一個人。
隻聽此人口中念念有詞:“無根樹,花正無,無相無形難畫圖。無名姓,卻聽呼,擒入中間造化爐。運起周天三昧火,鍛煉真空返太無。謁天都,受天符,才是男兒大丈夫。”
“大人,您看此人,是不是身長七尺餘,修髯如戟,頂作一髻,戴偃月冠,不飾邊幅?”一名泗州軍士兵目光一亮,看向劉重五。
劉重五仔細看去,發現此人果真是自己等人要尋的張邋遢後,心中大喜。
再仔細看時,發現此人有些仙風道骨,心中已經無比堅信這點。
劉重五急忙朝著此人走去,對張邋遢直接跪地磕頭行禮道:“這位真人,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將軍!”
張邋遢笑著看向劉重五:“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堂堂八尺男兒,為何向我這一無名張邋遢而下跪呢?還要我救你家將軍?“
劉重五抬起頭,看向張邋遢回道:“我是聽劉大夫所說,這高郵城附近,也隻有真人您能救下我家將軍。還望真人能隨我一道,去救我家將軍,可好?”
張邋遢問道:“你家將軍何人?”
劉重五回道:“泗州軍征虜將軍,名諱程德。”
張邋遢聽後,目光閃過一絲詫異,“原來是征虜將軍啊!我這一路走來,倒是聽了不少有關他仁義的名聲。我也去過泗州軍治下各地察看過,你家將軍確實是待百姓仁義。在這亂世之中,你家將軍能待百姓如此,也是難得。索性,我張邋遢就隨你一道去一趟吧!”
劉重五大喜,連忙朝著張邋遢磕了三個響頭,連連道:“多謝真人,多謝真人!”
張邋遢看著劉重五道:“我觀你也是赤誠之人,你為何能為征虜將軍做到這一步呢?”
劉重五沒有絲毫猶豫:“我家將軍,能讓我家,還有我姐姐和姐夫一家吃飽飯,還在我們非常餓的時候,發糧食給我們吃,讓我們活了下來,對我們一家有活命之恩。而且,將軍還安排人給我們這些百姓蓋房子,讓我們有住的地方,這些對經曆過各種饑荒蝗災的我來說,都是難以報答的恩情。我姐夫曾經多次告誡我,將軍如此待我們,如果我們不報答將軍,那與禽獸何異?”
張邋遢聞言大笑道:“我遊曆世間這麼久,見慣了爾虞我詐、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沒想到,在這裡,倒是碰到你這樣的真性情之人,大善!也罷,此次,我張邋遢便隨你一道去吧!我也想見一見征虜將軍,是不是如傳聞那般?”
劉重五拍著胸膛保證道:“真人請放心,我家將軍,絕對如傳聞那般仁義的。”
張邋遢笑而不語,他看著劉重五一行人身上的疲憊儘顯,問道:“你們幾日未閉眼了?”
劉重五回道:“已經三天了。”
張邋遢環顧劉重五一行人,心中極為複雜,感慨頗深,最終開口道:“無根樹,花正幽,貪戀榮華誰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蕩去飄來不自由。無邊無岸難泊係,常在魚龍險處遊。肯回首,是岸頭,莫待風波壞了舟。”
劉重五等人不解。
但他們很快地將之拋之腦後,帶著張邋遢,往程德所在軍營處趕去。
劉重五一行人抖擻精神,朝軍營趕去,他們心道:將軍有救了!
等他們到了軍營後,整個泗州軍軍營全都轟動了。
泗州軍上下將士紛紛麵露笑容,目送著張邋遢往程德大帳裡走去,眼中帶著感激之意。
張邋遢一路走來,心中詫異不已。
進入中軍大帳裡麵時,張邋遢將目光看向正閉眼而蒼白如紙的程時,麵色感到一陣奇異,歎道:“天意難測,天意難測!”
張邋遢沒想到,這程德的麵相竟然如此詭異。
憑他的本事,竟然也無法看清分毫。
可真是人間第一奇事!
一旁的羅茂,還有劉大夫、劉重五等疑惑地看向張邋遢。
張邋遢卻是笑而不語,轉身望著羅茂、劉大夫、劉重五說道:“接下來,我就要為征虜將軍解毒,這位留下作為我的幫手,你們二位就在大帳外守候,記住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否則後果難料。”
劉大夫被留下了,而劉重五與羅茂都自覺地來到了大帳外。
羅茂看著泗州軍的士兵說道:“接下來的時間裡,不得讓任何人靠近此處。”
“是。”眾人輕聲道。
羅茂與劉重五一左一右地站在大帳外,焦急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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