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元軍再攻淮安城被擊退,泗州科學院改進火銃射程
在同樣是夜晚的淮安城,泗州軍上下每個人心中都很忐忑。
城外是元朝丞相脫脫二十多萬大軍圍困。
距上次脫脫攻城,今天是第二天。
上一次脫脫攻城,泗州軍戰死了一萬多,隻剩下將近九千人。
這一次,要麵對丞相脫脫的猛攻,能夠擋下來嗎?
關於這點,馮國用、鄧友德都沒有什麼信心。
此時,馮國用、鄧友德、周德興、張啟四人,都在馮國用府中商議事情。
在馮國用府外四周,全都布置了重兵把守,即便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
“鄧友德,如今有多少百姓願意幫助我們守淮安城?”馮國用臉色湧現出幾分凝重。
鄧友德臉色露出一絲喜色:“前日我聯係絕聲衛,在淮安城每一處都散播著元軍若是攻下淮安城,會進行屠城的消息。由於元軍對清河、清江屠城在先,百姓們紛紛都相信了。之後,百姓們紛紛要求加入泗州軍,助我們泗州軍共渡難關。”
馮國用:“有多少百姓加入?”
“除去男女老少,約莫有四萬多人。”鄧友德回道。
馮國用:“那這麼說,這一次守城,我們將會有五萬人左右。”
鄧友德:“今天,我教這新加入的四萬百姓練了下基本的陣列,其他的由於時間來不及,也就沒有教。”
馮國用看著鄧友德的眼裡露出一絲溫和:“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這一次,若是我們能夠守住淮安城,你鄧友德當為頭功。”
鄧友德笑道:“馮將軍過獎了,這些都是大家的功勞,可不要將這功勞安在我一人身上。”
馮國用搖搖頭,接著又看向周德興:“昨日我讓你準備的金汁,還有滾木、落石等東西,都準備得怎樣了?”
周德興咧嘴笑道:“馮將軍放心,招呼元軍的金汁管夠,這還是多虧了淮安城百姓相助啊!其他的,在全淮安城百姓幫忙下,早已堆積如山。這一次,在屬下看來,這城牆肯定能守住。”
馮國用點了點頭:“有信心自然是好事,但也不可因此大意。”
周德興點頭表示讚許。
接著,馮國用將視線落在張啟身上:“你巡視淮安城已經快兩日沒合眼了。今夜就好好休息,巡視淮安城的事情,我會安排其他人去的。明天養足精神,隨時做好作戰的準備。或許明天,也或許是後日,我們將會再一次麵臨元軍的攻城。”
張啟疲倦的麵龐,露出一絲笑紋,點頭道:“嗯。等商議完後,我就去補覺。”
馮國用點了點頭,便又將目光落在軍用地圖上:“大家都再堅持堅持,我相信將軍肯定已經在行動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堅持到將軍援救我們的時候。”
眾人紛紛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翌日寅時時分。
烏雲翻滾,籠罩著整片淮安城。
忽然刮起的狂風在咆哮著,仿佛夾裹著無數敵軍的喊殺聲。
淮安城,即將迎來一場空前的血戰。
一晃的時間,便已是卯時時分。
脫脫在這個時候,領著近二十二萬大軍,對淮安城再一次發動了激烈的猛攻。
整個淮安城的百姓,紛紛被震天動地的廝殺聲驚醒。
伴隨而來的便是揮之不去的緊張、忐忑。
駐守淮安城的泗州軍上下,紛紛麵色嚴肅,他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目光充滿了決然。
馮國用、鄧友德、周德興、張啟沒有絲毫的廢話,他們揮劍指天,口中都喊道:“殺!”
“殺!殺!殺!”泗州軍上下將士都跟著厲吼道。
馮國用、鄧友德、周德興、張啟幾人見將士兵士氣鼓舞起來後,紛紛麵色鎮定,指揮自若。
金汁、滾木、落石、箭矢.,一樣不少的招待來犯元軍。
元軍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持續了一個時辰後,脫脫見大軍還未打下一個城門,便已經死去將近一萬人,麵色陰沉如水。
至於城牆上泗州軍越殺越多,倒是很出乎脫脫的意料。
直到城牆上被射殺落地的人越來越多,元軍才發覺這些死去的人,根本不是泗州軍,而是淮安城的百姓。
元朝丞相脫脫為了此事大發雷霆。
他甚至親自擊鼓,給元軍提升士氣。
最後,他甚至下令:淮安城攻下後進行屠城,將一個不留!
元軍各城門的前軍紛紛卯足了勁,架著雲梯,朝著牆上猛攻,而各城門前的中軍則是朝著城牆上泗州軍放箭矢,各城門前的後軍則是朝著城牆上泗州軍放火銃、放炮。
淮安城城中火銃器、炮火器畢竟有限,眼下又不可能指望將軍派兵來援。
在這種形勢下,馮國用認為泗州軍利於速戰速勝。他命令各城門的火銃手們、炮手們對準元軍密集的地方,開炮放火銃、轟擊。
隻見火銃所射之處,元軍的慘叫聲不斷響起;炮聲響處,煙火騰空而起,元軍血肉橫飛,一片一片地倒了下去。
元軍依仗人多勢眾,往來衝殺了很多次,仍然攻不破泗州軍堅守的淮安城。
雙方從早上殺到晚上,淮安城的泗州軍將士、百姓無一人怯戰後退。
大地四處都在淌血。
屍體橫陳如山,血流不止。
天色漸漸昏黑,在硝煙彌漫中,元軍的進攻暫時被打退了。
淮安城,守住了。
馮國用派人進行戰後統計戰果。
不久。
馮國用拿到了此次大戰的戰果情報:泗州軍八千七百三十人,戰死五千零一人;淮安城四萬三千百姓,戰死三萬兩千三百人。
馮國用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此時,淮安城城外中軍大帳的脫脫,也是眉頭緊鎖,目光死死地盯著伏案旁關於這次元軍的戰後情況:
元軍二十二萬一千三百零二十九人,戰死五萬一千零三十人,重傷一萬三千人。
脫脫反複觀看著這份情報,手中拳頭緊握,狠狠地砸在伏案上怒道:“可惡!”
中軍大帳裡還有一個人,此人便是伯帖木兒。
此時,伯帖木兒看著丞相脫脫發怒的可怕模樣,便縮著頭,接著低下去,目光定在了伏案上的空酒杯上,仿佛空酒杯裡麵有著他感興趣的事物。
脫脫把目光凶狠地看向伯帖木兒:“這一戰,為何打成這樣?”
伯帖木兒聞言,身體一顫,嘴唇發抖著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他被打蒙了嗎?
這一戰,打得很稀裡糊塗。
“說!!”脫脫死死地望著伯帖木兒吼道。
伯帖木兒心神一顫,心中感到萬分委屈。
但這委屈,他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