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已經通知下去,所有種地奴隸,免他們兩年的田租,所以經商的奴隸,給兩年的工錢作為補償,都是以我父親的名義給他們,希望父親九泉下能安息。”
李鄴笑著點點頭,“王爺的善意,我很早就體會到了。”
李琳又歎息道:“老臣隻有一個兒子,實際他早就獨立了,有自己的財產,老臣現在的財富一個人幾十輩也花不完,就希望捐一些給孤寡老人和孤兒,希望殿下設一個專門的機構,照顧這些可憐的老人和孩子,讓他們有口飯吃,有衣服穿,有地方住,老臣會給這個機構捐一筆錢。”
李鄴欣然道:“王爺建議很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會責成戶部儘快建立慈幼局和居養院,建立完善的扶助製度和監督製度,從官田中拿一部分土地作為救濟他們的專門田產。”
“一旦成立,老臣會立刻捐助!”
李鄴親自把李琳送出紫宸殿,算是一種態度。
就在李琳剛走,內衛都統李成華便匆匆趕來了。
她躬身行禮道:“啟稟殿下,內衛找到了李峴的那個孩子,還有他養的彆宅婦。”
“有證據嗎?”李鄴不露聲色問道。
“有證據,我們的人在書房找到一些信件,包括給這個孩子命名,還有關於他們母子的安排,卑職相信,這個孩子一旦站出來,李峴不敢不認。”
李鄴點點頭,“將他們好好轉移,然後把所有人證物證交給禦史台。”
“卑職明白,今天就移交!”
李成華行一禮,匆匆走了。
李鄴負手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殺機。
本來這種私生子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李泌劉晏犯了,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如果其他重臣犯了,也不會公開,最多讓他自己辭職。
但李峴不一樣,他執著的血統論觸犯了李鄴的底線,李瑀事件,他是李瑀集團的第一號支持者,李鄴看在他為官清廉的份上,已經給他機會了。
但李峴不珍惜,又企圖利用廢奴令搞串聯,目的就是為了在自己登基前夕掀起反對浪潮,逼自己不得不延遲甚至取消登基。
李鄴已經忍無可忍,這一次不可能再饒他了,必須利用私生子事件徹底將他扳倒貶黜,永不再用。
李峴剛剛得到消息,寧王李琳今天上午覲見了攝政王,可把他氣壞了。
他原本以為李琳隻是有點拿不定主意,需要自己再開導開導,他就能簽署申明書,畢竟他一口答應自己的。
沒想到李琳竟然徹底轉身,一點餘地都不留給自己,這等於就直接和自己翻臉了。
著實讓他心中鬱悶萬分,他跑了這名多天,一共隻有二十幾名宗室簽署申明書,都是晚輩宗室子弟,真正的老一輩宗室在李璘案中都被嚇破了膽,一個個都逃去洛陽,深居簡出。
現在唯一能震場子的,就隻剩下寧王李琳了,他也是目前宗室中唯一的親王,現在連他都翻臉了,這份申明書還有什麼意義?
根本掀不起浪花,看來李鄴登基篡位已經很難再改變了。
李峴極為看重血統,雖然李鄴也是皇族,長平郡王李叔良的後人,李林甫的孫子,但在李峴看來根本就是血統異端,他的登基本質就是篡位,真正的大唐被他滅了。
但現在李琳也背叛了,李峴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說話聲,“請問李尚書在嗎?”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禦史台官員,特來請李尚書去禦史台配合調查。”
李峴一怔,他快步走出官房,隻見門口站著三名官員,其中為首之人他認識,侍禦史劉安易。
“劉禦史,什麼事情?”
劉安易躬身行一禮,“卑職奉命請李尚書去禦史台協助調查。”
劉安易取出一份禦史大夫顏真卿簽發的協助調查書,有禦史台大印。
李峴心裡明白,隻要蓋上禦史台大印,那就是證據確鑿的案子了,隻是因為自己地位高,才稍微客氣地用了協助調查字樣。
李峴哼了一聲,“我犯了什麼罪,要被帶去禦史台調查?”
“不是什麼罪行,但和李尚書的身份不符,有失官德,李尚書認識一個叫李長昆的十歲孩子吧!”
儼如迎頭一棒,李峴登時感到天旋地轉,他隱瞞了整整十年的私生子終於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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