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需要我們給您做些什麼”
劉珺多懂事,多上道啊
“上位”走到歐式沙發上坐下,劉珺說出兩個莫名其妙的字眼。
佑寧“什麼意思”
高薪
“我扶你統一東京的黑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站著的倆青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某人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眼中帶笑,卻不達眼底。
直到倆人咳夠了,麵紅耳赤的原地直喘氣,劉珺這才重新開口,“我看中的就是東京的黑道,但是裡麵牛鬼蛇神太多,需要清理的不是一星半點,重新建立,又有些費時間,費事,所以,我準備扶一人上位,接管五大幫之一,再徐徐圖之,蠶食起來,也更加方便。”
要不是劉珺的神情實在是太過真實,他會以為今晚發生的事情都不過是一場夢境。
混黑他佑寧和高薪
你確定不是開玩笑
佑寧當下覺得,他和高薪就像是兩隻臭蟲,指天誓日說要打天下,稱王,夢醒之後,才發現自己其實不過是兩隻屎殼郎。
“小姐,我的能力,恐怕不夠。”佑寧很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啊,所以,我準備把你易容換臉,送進亰英社,等你爬上徐坤左右手的地位,就是你實現自己價值的這一天,當然,前提是,你得活著,一直活著。”
多不負責任的話啊
要說之前,佑寧還以為,自己在眼前人眼中,也許是個不錯的人才,所以她才會把這樣的條件說的那樣理所當然,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他不過是一件試驗品,一顆棋子,而且是隨時可以廢掉的棋子。
“如果我不同意呢”良久,佑寧才緩緩抬起頭,看進少女平靜無波的黑瞳裡。
“回去做你的普通人。”
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聽到耳朵裡,他的心,是失落的。
也就是說,他在她的眼裡,真的沒有太大的價值,是個可以被隨時取代的人。
救人也不過是意外
“好,我同意。”
“飛哥”高薪一聲低呼。
這樣的條件怎麼能同意,他們在哪裡生活都可以,最起碼可以活下去,但是,進了亰英社,他們麵對的結局就是死亡,是百分百的失敗
當晚,佑寧並沒有選擇留下來,而是以著有東西需要回去收拾為由,離開了。
圓圓的遺物還在家裡,他不能留給那夫妻倆當做垃圾一樣扔掉,那些,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飛哥,不要去,你會死的。”高薪低聲哀求,他不想看見自己跟親兄長一樣的哥哥就這樣去送死。
“我不想一輩子做廚師。”不錯,佑寧是一名廚師,在此之前,他一直在一家飯店裡做工,帶他的那位師傅,在去年已經過世,之後他就接管了師傅的工作。
“不想做廚師可以做彆的,總歸,不要去亰英社,你的容貌根本不可能完全改變,要是被發現,你會死的。”高薪急紅了眼,眼淚在裡麵充盈。
月光映在佑寧俊秀的側顏上,投射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
“圓圓還在陰涼的世界裡哭泣,還在等她的哥哥為她主持公道。”
高薪再也說不出話來,圓圓,也是他第二個至親的人
“我跟你一起。”
“不用。”佑寧不假思索的拒絕,“有些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去做,跟你沒關係。”
看著佑寧堅定的背影,高薪頹然的聳拉著肩膀,“我也是圓圓的哥哥啊”
這聲呢喃,佑寧並沒有聽見
低矮破漏的四間平房,就是佑寧,佑圓的家。
走進破爛的院子,看到的就是蹲在屋簷下抽煙的父親,地上散落的煙頭,證明他蹲在那裡已經很久。端著食盤,正在喂食小雞的母親。明明那麼熟悉的身影,卻陌生的讓人頭皮發麻。
看到佑寧,佑胡有些怯弱的站起,煙頭燒到手也不自知,隻是直直的盯著兒子,像是第一次才認識一般
邱麗端著盆子轉身看著兒子,乾涸的唇瓣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佑寧腳步頓了頓,視線掃過倆人欲言又止的臉孔,沒有說話,徑自回了屋內,走向佑圓的房間。
他知道他們倆是在等他回來,畢竟,哪有半夜喂食雞仔的呢
但他們,最終,也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沒有解釋,沒有強求,什麼都沒有
一張一米五的小床,一米多長的方形小木桌,一張小凳子,床頭的小櫃頭,就是屋內所有的擺設了。
桌麵上,還有圓圓三歲的時候摟著他的脖子笑的憨憨的照片,堆放著從小學到初中的所有書本,但是人,卻已經不在很久了
坐在床頭,佑寧拿起相框,輕輕地撫摸著,就像是在擦拭著妹妹天真無邪的笑臉。
圓圓,哥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相信哥哥
一隻裝過餅乾的長方形鐵盒,還有相框,就是佑圓留下的唯一依戀了
這一晚,佑寧是在佑圓房間裡睡的,他房間裡的東西,也都收拾好放到了佑圓的房間。
他並不準備跟那夫妻倆告彆,因為他們不配
當天色漸亮,佑寧也背上了行裝,半個身子大小的黑色背包,裡麵唯一值錢的,就是圓圓攢下的那些硬幣和毛票了,但,他不會用,因為是圓圓的,是他的全世界。
當他拉開破舊的木門,身後卻傳來一道嘶啞的低喚。
“佑寧,你要去哪裡”
是那個男人
佑寧動作頓住,卻沒有回頭,他冷冷道“去一個有血有肉有人性的地方。”
話音落下,佑寧也不等身後反應,大步迎著月色遠去
走了不多久,身後傳來歇斯底裡的哭嚎,哀哀戚戚,像是失去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即使如此,也溫暖不了佑寧的心
從圓圓死去的真相被揭開那一刻,他們,就再也不是他心裡的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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