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個地方我能告訴你的事情非常有限。”
“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陸襄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話,他很不喜歡對方這樣神神秘秘的樣子。
即便對方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一個活人的樣子,仿佛就該搞得神神秘秘。
但是處於對這個勉強算是自己前輩的人的尊重,陸襄對他的稱呼還是換成了“您”。
“因為這是我死亡的地方,”男人笑了幾聲,乾癟的喉嚨傳來震顫,讓他的聲音有些變化,“窒息空間也是知道我是死在了這裡,所以會讓你到這個地方尋找我留下的愚者麵具的。”
“您是死在五年前?這一列列車出現事故的時候?”
“沒錯。”
“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想知道?”男人——不,這個時候應當可以將他稱作“愚者”了。
愚者輕輕搖了搖頭,他臉上的皮膚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滴落在衣服上麵,還散發著一股的淡淡的腥味。
“當時我也是在這裡直播,在這一列列車上麵有一個我要尋找的人。
“隻不過在抓捕那個人的時候,列車發生了意外,最終導致了他們兩人的死亡。
“我們臨死前對自己的死亡極度不甘,正是因為這種不甘誕生了他們對生的執念,從而產生了這樣一個地方。”
正說著,愚者舉起自己手,向陸襄展示了這一節列車。
不,他的意思應當是在向陸襄展示現在他們身處的列車。
陸襄的雙眼微微眯起,他開始審視起麵前的男人。
“你是說,這一列列車,是乘務員和那個女人的執念構建起來?”
“沒錯,”愚者點點頭,笑道,“當然,這其中恐怕也有億點點我的功勞——愚者麵具本身也可以算作是一件鬼物,而且其中蘊含的力量也是你難以想象的。”
陸襄偏了偏腦袋:“鬼物?那是什麼東西?”
愚者伸出一根手指來,指了指陸襄的口袋,說道:“比如說你兜裡的那個東西,就是一件鬼物。
“人死之前最接近的東西,能夠寄托人死之後的鬼魂的東西,就是鬼物。
“最低等的鬼物便是你兜裡的那種,隻能夠寄托鬼魂的存在,卻沒辦法創造出像這列列車的詭境。
“更高級一點的,就像是愚者的麵具,能夠創造出這樣的詭境。
“至於詭境……我想你現在已經深有體會了,不需要我過多解釋了吧?”
聽著男人的慢悠悠地為自己解開疑惑,陸襄卻抓住了其中的一個關鍵點。
“等等,你不是說你隻在其中做出了一點貢獻嗎?為什麼現在又說……”
“這個並不重要,等你拿到了愚者麵具之後,你就什麼都明白了。”愚者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陸襄的提問,隨後將話題轉向了另一個方麵,“難道你不想知道,怎麼才能解決乘務員麼?你現在應該很想要解決掉他吧?”
“你怎麼會知道?!”
愚者輕笑了起來,他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為窒息空間效力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呢。
“不過既然你是我的繼任者,那麼我也可以幫一幫你——不僅限於剛才你見到的那些指骨。”
愚者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雙手將自己的大衣拉開。
他那被大衣覆蓋的身體早已經乾癟得不成樣子了,但是在他的腹部,卻仍然保留著非常驚人的鮮活的血肉!
沒錯,當陸襄順著愚者的指示看向他的腹部的時候,發現在那陰影中竟然還有血肉在不斷蠕動!
陸襄咽了咽口水,強行壓製下自己的不適,隨後立刻移開視線,重新看向愚者的臉。
這個時候愚者臉上正在不斷滴落的臉皮似乎也不是那麼惡心了。
“這個是什麼?”他問道。
“能夠幫助你的東西。”愚者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伸進了自己的腹部,隨後從中掏出來了一坨鮮血淋漓的東西。
陸襄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隻比剛才他在儲物櫃裡見到的還要大的“腸子”!
“這個東西……是你製造出來的!”
在看到愚者將“腸子”拿出來的一瞬間,陸襄突然感覺到自己腦子裡麵的很多線索都串聯在了一起!
是啊,整場事故裡麵隻存在兩名死者,即便是加上女人回憶中的愚者,也不過隻有三個人而已。
那麼現在又怎麼會出現第五方勢力?
新機子哇一直摸你肚子!
包括“腸子”、紙人、指骨在內的這些東西,都是屬於愚者的!
但是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在陸襄的腦袋裡麵,他又立刻警惕了起來。
“這樣說來,最開始那些紙人追殺我,是你的授意!”
“沒錯,”愚者很大方地點了點頭,回應了陸襄的話,“你好好想想,如果沒有那些紙人,你會走進詭境麼?”
“呃……好像確實不會。”
“這就對了嘛,我又不是真的想要殺你。”
說完,愚者自己乾笑了兩聲。
他的喉嚨好像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陸襄甚至在這笑聲中聽到了肌肉繃斷的聲音。
“好吧……窒息空間讓我來是想讓我找到愚者麵具。那麼你呢?你又是什麼要我走進這裡?”
愚者的腦袋稍稍底下,他的兩隻手緩緩交·合在了一起,相互交叉。
他似乎是在思考,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陸襄更多的事情。
“因為……其實當時我並不想要乘務員死的。
“而現在的他,已經威脅到我了。
“我需要你鏟除他,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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