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襄指了指床尾標簽,向二人解釋了自己發現的線索,隨後立刻仔細閱讀起日記上麵的內容。
日記的第一篇日期是2005年的三月,內容是小男孩住院的時間。
“他住院的時候,蔣銳進甚至都還沒有來到這家醫院就職。”
一邊說著,陸襄一邊翻動書頁,直接翻到筆記本中間的位置。
在這裡,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日期。
2005年的十月。
翻到這裡,陸襄的表情也有些恍惚。
沒想到這個小男孩在這裡竟然住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精神疾病。
看向2005年10月21日的日記,陸襄頓時有了發現。
隻見上麵寫道:
“10月21日,星期五,晴。
“爸爸媽媽下午來看我了,但是因為醫院的規矩,他們不能陪我太長的時間。
“爸爸跟我說,一定可以治好我的病的,這家醫院是益州市最好的醫院。
“我相信爸爸,昨天又吃了醫生叔叔給我的藥,腦袋沒有那麼痛了,但是昨天晚上我卻怎麼都睡不著覺。
“樓下好像有很吵鬨的聲音,他們像是蚊子一樣在我的耳朵邊上吵我睡覺。
“今天我和護士姐姐說了這個事情,她說可能是因為我的病導致。”
“她說今天晚上可以給我開一點助眠的藥,這樣我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哼,我才不會信她呢!我明明是聽到樓下有聲音的,他們一定背著我在樓下吃好吃的!
“今天晚上我就要去找他們要吃的!”
原本陸襄並沒有想過能在小男孩的日記中找到什麼的,這畢竟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但是他沒想到他找到的這一篇日記直接給他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怪不得抽屜裡麵那麼多安·眠·藥啊……”王二水此時也在跟著陸襄閱讀小男孩的日記本,看著日記的內容,他頓時恍然大悟,“可是……給這麼小的孩子吃安·眠·藥,不會傷害孩子的腦神經嗎?”
陸襄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王二水的問題,而是翻了一頁,看了看下麵的一頁日記。
“10月22日,星期六,陰。
“我就知道!醫生叔叔和護士姐姐就是在騙我!他們明明就是在樓下吃著好吃的東西,還騙我是我聽錯了!
“我昨天晚上沒有吃護士姐姐給我的藥,我把它們藏起來了,等到樓下的聲音又出現了之後,我就悄悄溜出房間,跑到樓下去。
“晚上叔叔阿姨們都睡了,護士姐姐也在休息,所以沒有人看到我。
“他們在的那間病房沒有關門,我從門縫裡麵看到他們圍在病床邊上。
“床上是一隻好大的烤全羊!旁邊還擺著比我腦袋都還要大的烤肉!
“他們簡直太過分了!吃獨食竟然不叫我!
“不行,待會兒護士姐姐來了我一定要讓他們帶我一起去吃!”
這一天的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小男孩好像是一大早就起來拿著筆記錄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事情。
王二水看得滿臉疑惑,他撓了撓腦袋,朝陸襄問道:“道長,這醫院裡麵的醫生真會這樣藏起來在病房裡麵大吃大喝?
“烤全羊誒,還有烤肉,這是能在醫院裡麵吃的東西?”
“當然不是能在醫院裡麵吃的東西。”陸襄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我估計,這個小孩子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烤全羊和烤肉,或者說……在他看來,那病床上擺著的東西和這些東西非常相似。”caso.
“不是烤全羊和烤肉?那還能是什……”王二水還想繼續問下去,但是話說到一半,突然張大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王三水看著王二水奇怪的模樣,頓時也不解起來。
她伸手拉了拉王二水,問道:“二水你咋啦?”
被王三水一拉,王二水才好像是回過了神來。
他努力咽了咽口,看向陸襄,嘴裡有些發乾。
“道……道長……您的意思是……那個小男孩看到的……實際上就是您在八樓看到的那場……祭祀?”
“八九不離十了。”陸襄輕輕歎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男孩會將屍體與器官認成烤全羊和烤肉,但要說八樓有什麼,我所知道的,就隻有那一場祭祀儀式。”
說到這,陸襄又舉起了小男孩的日記本,翻開了下麵一頁。
但是奇怪的是,後麵的日記卻再未提起過八樓的事情。
“根據抽屜裡麵的紙團來判斷,小男孩應當是有十多天的時間沒有服用安·眠·藥,也就是說這十多天裡他晚上很有可能都是溜出去了的。
“可是之後卻都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是有些奇怪啊……”王二水說道。
陸襄看著日記,上麵的字跡漸漸變得陌生,一個驚悚的猜測陡然出現在了陸襄心中。
“難道是因為……
“那個小男孩在那之後也被那些醫生同化了?
“或者說……蔣銳進的那種瘋狂也感染了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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