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這樣,他的那雙眼睛也依然明亮,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銳利得讓人發寒。
硬要說的話,這位倒吊人先生,和陸襄曾經在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見到的那位倒吊人先生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
不過有一說一,這位倒吊人先生身上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他的衣服四處都是被力氣切割的痕跡,甚至那些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還有不少血痕。
走進這一節車廂的時候,陸襄還發現這位倒吊人先生一瘸一拐的,好像是腳上受了傷,沒辦法正常走路。
在看到了這些之後,陸襄回頭,朝著愚者先生遞出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是跟隨著你進入詭境的。”愚者先生聳了聳肩,為陸襄解釋道,“不過我改變了我們所在的這節車廂的位置,讓他與你徹底錯開。
“他現在能來到這節車廂,中間可是越過了很多節車廂的呢。”
說著,這位愚者先生甚至還發出了一聲冷笑來。
而陸襄也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在這列無限列車上麵遇到的事情。
無窮無儘的紙人,還有那些布滿了整節車廂的指骨怪物……
嘶……能夠在愚者先生的阻攔下一路闖到這裡來,這個倒吊人先生還是有點東西的啊!
而就在愚者先生說完了話之後的下一刻,倒吊人便惡狠狠地看著陸襄身後的愚者先生,沉聲道:“愚者,告訴我你當年得到的關於死簿的線索是什麼。”
麵對著對方的話,愚者先生攤開雙手,無所謂地說道:“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所以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
“我隻不過是一個死人,你也不用威脅我,那對我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你看看這個人,他還是個活人,而且我剛才也將死簿的線索告訴了他。
“你若是想知道死簿的線索的話,說不定可以從他的身上入手哦。”
後麵幾句話是愚者先生指著陸襄說的,聽得陸襄頓時一臉黑線。
自己雖然確實是答應了他要解決掉這個倒吊人的,但是他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把自己往火堆裡推的意思了?
果然,在聽了愚者先生的話之後,倒吊人也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陸襄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陸襄幾眼,隨後說道:“新一代的愚者?我聽皇帝說起過你。”
“皇帝?他是不是表揚我年輕帥氣又有擔當?”陸襄冷笑了一聲,完全不給倒吊人麵子。
“果然如皇帝猜測的一樣,你曾經見到過愚者——你已經從與這哪裡得到了關於死簿的線索了?”
陸襄有些無奈,雖然他很像否認這一點,但是既然已經答應了愚者先生的請求,他也隻有點點頭,對倒吊人說道:“沒錯。”
其實陸襄也能夠理解愚者先生現在的打算。
在詭境之中他無所不知,在陸襄剛剛與他見麵的時候他就知道到底阿榮恩跟著自己進來了。
但是那個時候他將倒吊人困在了無限列車裡麵,等到他和自己談完了話之後才將倒吊人放進來,這其中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
陸襄才剛剛在他那裡學到了掌控陰氣的辦法,但是卻還沒有實戰。
沒有實戰,就永遠隻是停留在紙麵上,根本算不得陸襄的真實實力。
而不僅是愚者先生,就連陸襄也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強。
那麼這個倒吊人不就是一個剛好送上門的活靶子麼?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倒吊人已經被愚者先生用詭境中的東西消耗了不少了,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根本算不得全盛狀態的倒吊人。
這無疑是大大減小了陸襄的壓力。
隻不過讓陸襄有些在意的,如今這樣的狀態,總有一種所有事情都在愚者先生的掌控中的感覺一般。
從他死亡之前布下的計劃,再到現在和自己的交易,以及對倒吊人的安排。
好像所有事情從一開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這種感覺,陸襄之前隻在一個人身上感受過。
巫承允,那個坐在這座城市之中最陰暗的地方的那個人,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陸襄過去曾經在他的身上感受過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而現在,愚者先生也讓他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
難不成……這位愚者先生在生前也是和巫承允一樣恐怖的存在?
可是如果似乎那樣的話,他又怎麼可能主動求死呢?
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隱情是他沒有告訴自己的?
此時的陸襄已經不能再完全相信自己看到的記憶了畢竟愚者先生是能夠控製記憶的,陸襄不能保證自己看到的就是事情的全魔。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陸襄現在就能考慮的。
他現在,已經完全被站在車廂儘頭的倒吊人視作了獵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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