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雎翎的眼前是一片純白色的光芒。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雙腳踩在厚實而堅硬的土地上,也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邊的人傳遞出來的鼎盛的陽氣。
但是她的眼前就是一片白光,導致她什麼也看不到。
衣服沒有遮蓋住的皮膚感覺到一股冰涼的觸感,就好像是冰凍過的果凍覆蓋滿了她的全身一般。
不過這冰涼的感覺也僅僅隻是保持在她的皮膚表麵,沒有刺入身體之中。
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女皇走到了她的身邊,對她以及身邊的幾個人說道:“往前走,走幾步就好了。”
女皇……
白雎翎這一瞬間也想到了會不會女皇之前都是偽裝出來欺騙他們的,為得就是這個時候將毫無防備的他們殺死。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出現了一瞬間而已,下一刻白雎翎就邁開步子,往前麵走去。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簡單的。
有皇帝在這裡,就算她和死神再加上命運之輪的實力各個都能比得過節製,那又如何?
皇帝想要殺死他們,甚至可以光明正大殺死他們,根本不需要做這種手段。
而女皇,也沒有必要為了皇帝做到這樣地步——女皇並非是皇帝的手下,他們隻是同盟的關係而已。
而他們現在也需要白雎翎的,並且不隻是白雎翎,他們團隊到場的每一個人都必須要好好活著。
畢竟陸襄還是要更相信白雎翎他們一些。
有了這樣的考慮之後,白雎翎就放心了下來,
甚至還加快了腳步。
果然,在走出了大概六七步之後,白雎翎便感覺到自己眼前的白光驟然消失,一片開滿了花海頓時映入了白雎翎的眼中。
在花海的遠方,她還看到了有一座山脈橫亙在眼前,他們的周圍到處都是血紅色的濃霧,隻有在山脈腳下,勉強能夠看到一座像是司陰鎮那樣的小鎮。
轉回頭去,白雎翎看到死神等人也憑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沒錯,就是憑空出現在她的眼前的,甚至是在他們出現的空中,還出現了幾道如同水波一般的波紋。
最後出來的是女皇,此時帶著他們來到了這裡,她的嘴角含笑,似乎很滿意看到星星小姐臉上震驚的表情。
皇帝等人早就已經走到了這裡,他們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土台的邊緣。
看到了皇帝之後,白雎翎才意識到他們現在應當是在一個泥土堆砌而成的土台上麵——所以她才能看到眼前的花海,以及遠處的小鎮。
值得一提的是,這片花海中的話,花瓣是血一般的紅色,每一片花瓣都是針形的,向外彎曲,一層一層卻又每一片花瓣都是分離開來的。
白雎翎對這種話並不陌生,或者說即便是在現實世界,這種話也和陰曹地府離不開乾係。
這便是彼岸花了,並且還是貨真價實的生長在陰間的彼岸花。
或許應該說是不出意外吧,畢竟這彼岸花傳說中也是象征著往生的冥界之花。
這樣的話
……
白雎翎眺望小鎮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一條河流。
彼岸花,三途河,這些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全都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即便是身為窒息空間的主播,她也覺得有些過於富有衝擊力了。
而和白雎翎他們相比,皇帝等人的反應就顯得平淡了很多了。
他們的團隊中也就隻有女祭司的性子比較跳脫,但是此時所有人都是麵無表情的,她的性子即便是再跳脫,也總不能拉著白雎翎他們說說笑笑吧?
最後還是女皇走到了白雎翎他們的身邊,輕輕笑了笑,說道:“被這樣的場麵震撼到了吧?”
“啊?呃……是有點。”白雎翎點點頭,此時麵對著女皇,竟然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比你們的反應可大多了,那個時候還是皇帝先生帶我來的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皇帝回頭瞥了女皇一眼。
他的眼中多出了幾分嚴厲,似乎是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他並不喜歡自己的事情被彆人當麵提及。
然而女皇卻是聳了聳肩,直接無視了皇帝的眼神,繼續說道:“皇帝先生倒是經常來這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來得最勤的時候,是在他成為了窒息空間的人之後的第三個月——那個時候他發現了通往陰司的路,並且在這裡找到了他的妻女的亡魂。”
“女皇。”皇帝終於有些耐不住女皇在這裡說話,出聲製止道,“我們該往
陰司走了,愚者他們此時應該已經到陰司了。”
“彆這麼小氣嘛皇帝先生。”女皇笑了笑,隨後拍拍白雎翎的肩膀,無奈地說道,“正主不讓我說了,那我就不說了,我們現在就去陰司吧,皇帝說得不錯,算算時間,愚者他們應該已經……”
女皇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表情頓時一愣。
她將頭偏向陰司的方向……不,應當是陰司的上空!
在那裡,原本應當是有著一片晴朗的星空的,但是此時在女皇目光的落點,卻看到那裡突然出現了紫光翻卷的烏雲!
這個時候不隻是女皇,在這土台上的所有人都被這樣的異象吸引了目光。
尤其是皇帝,他的眉頭緊皺,甚至是臉上都多出了好幾道皺紋來。
教皇始終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渾濁的眼睛中多出了幾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