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的勢力不止於此,這一點陸襄倒是曾經考慮過。
畢竟他曾經在黃衣之王的記憶裡麵見到過那些信徒們的情況,他也可以想象到,即便是到了現在,那些信徒也絕對不會太少的。
隻是在此之前,陸襄也從未見過那些信徒們,見到的與黃衣之王關係最密切的人就隻有教皇和之前在世紀遊樂園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女人。
除此之外,在益州市的黃衣之王的其他信徒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見麵就被其他的主播解決掉了。
如今整個益州市的教派都被拔除,在教皇死亡之後,陸襄暫時可以不用擔心黃衣之王的信徒對自己的影響。畢竟他們就算是要從其他地方來到益州市,人生地不熟的,也還是存在不小的問題的。
因此陸襄從未將黃衣之王的信徒放在眼中。
隻不過對於這件事情,皇帝先生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他笑了笑,對陸襄說道:“我的手下告訴我,已經有其他行省的信徒在教皇死亡之後進入到了益州市內,對此你怎麼看?”
“他們來是做什麼的?”
“自然是來找你的,愚者先生。”皇帝輕笑了一聲,身子向後傾倒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麵,“並非是因為你殺死了教皇,而是因為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他們教派的眾矢之的。
“據我所知,你被他們稱作‘天選之子’,是那位神明的使者,你的出現便是為了代替他們的主,將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抹消——這些邪教徒都這麼中二的嗎?”
陸襄撇了撇嘴,覺得皇帝的最後一句話倒是言之有理。
“如果他們不這樣的話,就不會相信光是靠著祈禱就能夠獲取力量這件事情的——關鍵是這種像是天方夜譚一般的事情,竟然真的可以成功。
“換做是我,如果當時是先接受到黃衣之王的力量而不是窒息空間,說不準我也會選擇黃衣之王的力量呢。”
皇帝搖了搖頭,權當陸襄實在開玩笑,便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那些人會對你不利,不論如何,還是要小心一些。”
陸襄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皇帝,這皇帝今天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讓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因此此時他對皇帝的語氣也不知不覺間變得冷淡了不少。
“那還真是多謝皇帝先生的關心了——不過我覺著,與其擔心那些邪教徒們,不如關心一下皇帝先生的手下。”
“我的手下?”皇帝稍稍有些意外,“我的手下如何了?是哪裡冒犯了愚者先生了嗎?”
“冒犯倒是算不上。”陸襄搖搖頭,“不過隨時隨地在我家附近監視我,可不是什麼好事。皇帝先生調查過我,那麼應該清楚,如果因為那些家夥我的家裡人受到了傷害,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陸襄此時的話是完全不給皇帝麵子了。
既然皇帝想要與他拉近關係,陸襄也不介意直接給對方當頭喝棒。
可不能讓皇帝的如意算盤打得劈啪亂響。
隻是在聽了陸襄的話之後,皇帝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追問道:“愚者先生為何會認為那是我的手下?我可沒有派過人去愚者先生的家附近監視過你的。”
“皇帝先生沒有派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襄也完全沒有和皇帝兜圈子的心情了,他坐正了身子,毫不客氣地問道:“那我發現的那些人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問題,“騰”得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同時對皇帝說道:“皇帝先生,我想我現在得立刻回一趟家了。”
“不用著急。”皇帝也起身一把拉住陸襄的手,說道,“現在是白天,不管是你還是他們,都不方便行動,不如與我多聊一聊,等到你回去之後,我讓節製跟著你一同去好好查一查那些家夥的來曆。”
聽著皇帝這樣說,陸襄也打消了立刻回家的打算。
皇帝說得確實有些道理,現在是白天,即便是他們這些窒息空間的主播也不見得會在白天出沒,就更彆提那些身上隻蘊藏著那麼“一丁點”陰氣的家夥們了。
就以他們身上的那些陰氣,若是在白天施展,怕不是剛離體就直接被陽光給曬沒了。
陸襄剛才也是心急則亂,確實是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
不過他這樣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皇帝也並不介意他這個樣子。
他抓著陸襄的手,繞過了中間的茶幾,帶著陸襄重新坐了下來。
這一次,他也順勢坐在了陸襄的身邊。
皇帝雙手握住陸襄的左手,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完全沒有過去那樣劍拔弩張,甚至是皇帝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慈祥的臉色。
兩人坐在一起,就像是久未相見祖孫倆一般,皇帝帶著一副慈祥的麵容看著陸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