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想和神經病說話。
“這居然是郝懌的弟弟。郝懌明明說過他孵化了他弟弟。”按照蟲族的常規思路,孵化蟲蛋的雄蟲會對蟲蛋裡的幼崽造成潛移默化的影響。
回想起記憶裡那個穩如爾雅,連一句冒犯話都不忍心說的雄蟲。伊瑟爾南收緊手,加快步伐。漆黑中,他沒有開燈,也沒有時間打量郝譽的臉,更沒有心情端倪這對兄弟有多少相似之處。
他篤定郝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郝懌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呢
“你在想什麼。”
脖頸上傳來粗熱的氣息,伊瑟爾南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手和腰具被什麼東西環住。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呼聲,整個人被拽在地上,郝譽手中那繩狀的武器不斷收緊,連帶郝譽那張臉也不斷逼迫向伊瑟爾南。
“廚房什麼都沒有。”郝譽道“送飯的人來了,你不吃飯瞎逛什麼。”
“你鬆開。”
郝譽用行動表示他可以多粗魯。他完全沒有考慮過抱或扛著伊瑟爾南前進,短短十幾米,他大步跑,伊瑟爾南的腳後跟都要和地麵擦出火花。
“你再繼續亂跑,涉及機密我隻能殺了你。”
“垃圾堆能有什麼機密。你放開我。變態體你放開我。”
“你不應該叫我雄主嗎”郝譽想到這裡,停下腳步,想起來了,“有點奇怪。你先前叫我哥雄主,現在又叫我雄主,算一雌侍二雄”
他這麼說,叫伊瑟爾南耳根發紅,雌蟲掙紮得失去平衡,整個摔在地上,“閉嘴。我才沒有這樣做。”
“哦。你對我哥情根深種”郝譽換隻手,繼續拖著伊瑟爾南前進,“我哥可是娶了白哥做雌君。”
伊瑟爾南驟然閉嘴。
郝譽卻不給伊瑟爾南一點麵子。他繼續道“如果當年,你沒有拒絕我哥的邀請,雌君之位就是你的我哥也真是豬油蒙了心,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追你那麼久。”
軍雄從小在軍部長大,他們對待感情,多數和對待任務一樣。
成則成,不成則斷。
猶豫在戰爭中會害死人。
郝譽終於走回到沙發處。門口也恰當好處響起門鈴聲。他抬手,和前兩次一樣,甩出長而柔韌的繩狀武器與尋常的鞭子等物不一樣,伊瑟爾南清晰看到一點星光隨著弧光閃動,“鐺”一聲重重戳中什麼。
郝譽單手纏繞兩三圈,用力一拽,沉重的入戶門施施然打開。
他對伊瑟爾南道“你該不會從沒有叫我哥一聲雄主吧”
伊瑟爾南咬動下唇,逞強道“怎麼可能。我隻是不想叫你這個神經病雄蟲雄主而已。你看看你住的地方,還有你之前對我的態度。”
郝譽覺得自己哥哥可能對這雌奴太好了,好得讓對方忘記“雌奴”是什麼存在,什麼社會地位了。
不過不著急,他養病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慢慢玩。
“吃飯吧。”郝譽看著入戶門走來兩個軍雌。他們一人帶著飯盒,一人帶著個同款老式大喇叭。郝譽同他們說謝謝後,分了一份飯盒給伊瑟爾南。不過他也不著急先吃,慢悠悠問,“亞薩又罵我什麼。”
軍雌擰動老式喇叭開關,在斷斷續續的電流音後,一段粗嗓子軍雄爆炸般的嘶啞傳來,“怨種,我好啦哈哈喝酒去了。你侄子和哥夫。是這個稱呼嗎算了,我轉交了你自己看著辦哦哦哦歐喝酒我要喝酒。”
郝譽平靜聽完,非常不平靜。
他拍著桌子,大聲質問軍雌,“憑什麼亞薩能去喝酒我的治療效果明明比他還要好這不公平,我也要去喝酒”
“閣下這不是重點。”
“這不是重點,這是什麼”
軍雌強忍著給郝譽解釋理由。在軍雄療養院,遇到普通雄蟲的概率約等於0,每個在軍雄療養院供職過的雌蟲到外界相親,都會覺得所有雄蟲眉清目秀善解人意。
軍雄是什麼折磨雌蟲的戰爭機器嗎
軍雌道“您兄長的家屬通過軍部聯係到療養院。他們想要投靠您,之前不巧走錯了門到亞薩閣下屋裡。”
郝譽“原來如此。亞薩沒糟蹋白哥和我的侄子吧。”
亞薩閣下在您心裡這麼沒有道德嗎
軍雌深吸一口氣,解釋道“確實沒有。他吩咐我們送飯時,將兩位一起帶過來。”
這回輪到郝譽深吸一口氣了。他上下打量軍雌,做出極為嚴肅的一道命令,“把衣服脫掉。”
軍雌
郝譽根本顧不上這點破事兒了。他匆忙甩出繩鏢關上門,脅迫軍雌脫掉外褲和外衣,劈頭蓋臉往身上穿,正反都顧不上了。
門外。
正在反複窺探漆黑房內景象的年輕雌蟲被關門聲震得顫下。
他看向自己的雌父,帶著點不確定詢問道“雌父。小叔叔會收留我們嗎”
雌蟲白宣良不知道。
他內心隻有郝懌什麼也不留給他與孩子的遺囑,他不願意也不敢想郝懌將最好的一切,都留給那個該死的雌奴和不知去向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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