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譽中間試圖找過話題,例如“中午吃什麼”“廚房隨便你動。”他插科打諢三四分鐘後,也意識到白宣良不太願意和自己聊的樣子,匆匆叮囑後離開。
白宣良端料理出來時,郝譽又一次枯坐在屋頂曬太陽。
“怎麼又上去了”白宣良發愁,試圖喊郝譽下來吃飯,被雌子打斷。
白歲安半是嗔怪,半是撒嬌,“雌父,彆管小叔。”他說得很乖,那點尖銳與偏見還是露出苗頭。
“他今天又和雌奴睡在一起。”
“我知道。”白宣良憂心忡忡,“這也不能不吃飯啊。”
澡堂。
伊瑟爾南徹底拋下在外麵一撅一拐的樣子。他隨便找出一個沐浴頭,研究半天這種老式沐浴頭,勉強擰開。
充足的熱水迎麵澆下。
劈裡啪啦的水流讓他被雄蟲折磨的身體恢複知覺,胸口與雙腿之間的疼痛稍稍減緩,更多血液與思考流入大腦。
白宣良的雌子都準備考學了。他的孩子呢
“該死。”
過去因愚蠢犯下的錯,已經沒有辦法彌補了。伊瑟爾南深知自己作為雌奴,不能再出現在孩子麵前,他能為孩子做的事情隻剩下“鵲占鵲巢”。
搶占資源,拚命把最後一點好處堆砌成孩子通往向上階梯的道路。
“這臭小子還在他雄父身邊。”伊瑟爾南臉上充斥一抹紅暈,想到孩子和自己入獄前的雄主,生活中的糟蹋和苦難便不值一提。
哪怕他自己已經清晰地意識到這是一種“自我的催眠”,他也要堅持這種想法,在日複一日的雌奴生活中維持這微弱的信仰。
“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吧。”
窗外下起雨。
熱氣與水汽一並砸在窗戶上,留下大小不等的水漬,密密麻麻的水珠還沒有完全成形,熱氣將他們揮發成白霧,入目所及一片茫茫。
郝譽因這雨不得不從屋頂上下來。
他跑得快,身上沒多少水,隨便披個毛巾擦一把,大大咧咧坐在餐桌邊。
餐食已經有些涼意。白宣良匆忙收走孩子麵前那一堆肉骨頭,心虛把桌子上的菜拿去加熱,再拿來郝譽的碗筷,解釋道“我讓芋芋先吃。郝譽,我。我給你打飯。”
白歲安胃口少了一大半。
郝譽則把碗筷放在白宣良的位置上,和白歲安開玩笑,“我是什麼可怕的家長嗎”
“小叔不上桌,雌父可根本不敢動。”白歲安奚落道“小叔下次能準時吃飯嗎”
郝譽托腮思考,沒有回答。
他們說話的功夫,白宣良端著飯出來。郝譽起身進廚房,重新拿一個碗給自己打飯。白宣良頓時手足無措,以為自己做錯什麼,端著那碗飯像是端著什麼罪證,低下頭不敢說什麼。
“雌父。”白歲安隱晦翻白眼,甜甜地說道“小叔讓你坐下吃飯。”
“可是。”白宣良看著手裡那碗飯,難以呼吸,“飯已經”
“這又不是家裡。”白歲安甜膩的聲音,像巴掌一樣扇在雌父臉上,“雌父,聽說雄蟲可不喜歡太弱的雌蟲。”
白宣良臉登時慘白大半。
他乖乖坐下,看郝譽直接把整個老式電飯煲提出來放在桌子上,轉而誇自己居然會用這麼老款式的電飯煲。
“住在這裡就是不太方便。什麼都要用老東西。”郝譽給自己堆了滿滿一碗,抱怨道“百年前寄生體可以通過電波竊聽後,軍部就喜歡用老東西。我真的是受夠了,不知道他們哪裡討來的破爛玩意兒,全部堆我們這裡。”
他說一些關於療養院的廢話,實際上全是給父子兩解釋這裡老舊又封閉的原因。
“重點是斷網。通訊器也不能用。”
“因為之前出現過寄生體騙軍雄網戀的慘案,還有各種傳虛假消息,誘騙軍雄過去救人總之,時政新聞除了一部分從政軍雄在看,其餘都是篩選過再給我們。芋芋要看嗎一些不涉密分析,你要看,我給你拿。”
白歲安討厭被這樣點名。但這意見可能讓自己考軍部大學多一些思維優勢,他乖巧道“謝謝小叔。”
“這算什麼。”郝譽像是得了什麼好處,搖頭晃腦對白宣良道“軍雄和那些軍雌間可以用精神力說話,白哥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和我說,我幫你向他們要。”
“雌蟲的精神力”
“嗯。這是個很大的話題。”郝譽簡單聊下,“你們都應該知道,雄蟲生來就能使用精神力,其他雄蟲用精神力孵化蟲蛋,精神力越強大的雄蟲孵化出來的孩子越強,進化概率越大。”
“理論上雌蟲五歲後腦域全封閉。這是在漫長曆史中為抵禦寄生體寄生做出的生理進化。但一部分雌蟲可以通過後天開顱,達到和我們一樣的效果。”
郝譽指著自己的腦袋,微笑道“用精神力殺人。”
白歲安眼睛亮了一下,“很強嗎”
“很危險。”郝譽道“開顱也很疼。”
“無所謂,能變強就好。”
郝譽還想再勸,被一陣磅磅聲打斷。
昨天在酒吧想訛他的未成年雌蟲隻身孤影站在雨中,透過窗戶幽幽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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