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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逝者已去,郝譽要替哥哥照顧好孩子。
他最關心侄子芋芋的上學問題,對助學名額等一係列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洗耳恭聽。
“你想考那些學校。”
郝譽先問白歲安,連帶抱一遝紙巾過來。白歲安卻不想接受這種好,低下頭狠擦眼淚,故意不要這些紙巾。郝譽沒辦法,隻能順帶將紙巾全塞給白宣良。
他沒孩子,經曆又與尋常孩子不一樣,無法理解白歲安的所思所想。
“深空機甲專業都是軍部直屬院校裡的頂尖專業。每所偏重不一樣,助學名額能協助的地方也不一樣。”軍雌解釋道“就拿去年分數最高的直屬第一軍校深空機甲專業為例,助學名額不能讓其麵試通過,但可以進行兩次模擬實測就是在場地裡,校方會組織一次提前模考,考題從過去二十年的考題中隨機抽取。”
這算作弊嗎
算,但也不算。
郝譽看了下“模擬實測”的內容,臉都皺起來。他無語道“兩次模擬實測,測下來還不是要看天賦”
深空機甲專業的實操考試,本質上是讓學生登錄超大模擬機甲艙,進行類宇宙深空駕駛這玩意兒尋常平民根本買不起,首都圈也基本找不到相關的輔導機構。除非用雄蟲積分在家裡購置一個,不然大部分學生也就是到考試這一天,用體質、天賦、潛能硬抗。
兩次模擬實測,相當厚道了。
“每年都會有雄蟲為自己的孩子購買相對應的助學名額。”軍雌推薦道“郝譽閣下,我還是要提醒您。助學名額隻能用在一人一校中,如果確定使用在第一軍校的考試中,便不能用在第二軍校的考試中。具體考試中,選擇加分在文化課,還是投入到實戰考試前的模擬訓練都是有講究的。”
郝譽頭疼,聽得一頭霧水。
“種族限定條件是怎麼回事”
“這不歸我們管。”軍雌侃侃而談,“郝譽閣下。我們這邊隻負責接受和確定名額的正當性。購買名額和簽署備注條件並不在我們的監管下。唯一可以告知您,郝懌閣下曾通過視頻,和我們確定助學名額將歸屬他的孩子。”
這太矛盾了。
郝譽不擅長抽絲剝繭尋找事情真相。他在戰爭中通常作為當機立斷,打開屠殺的存在。
在遍地是敵人的世界裡,他大開大合當然沒問題。
“他說名額要給我。”白歲安紅著眼眶,終於抬起頭。他不肯鬆開自己的一分一毫利益,挺起胸膛與軍雌校對信息,“我是我雄父唯一的孩子。”
助學名額是他的。
該是他白歲安的東西,就算他不需要,也不容許彆人隨意拿走。
“本就是你的。”郝譽一錘定音,對軍雌道“不管怎麼樣。名額都先轉給芋芋。今天就辦,那什麼蠍族限定的條款不作數。”
修克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沒有任何反應。
伊瑟爾南稍微有些焦急,忍著沒有發作。他盯著白歲安簽字、確認瞳孔的流程,咬住嘴唇,試圖朝著郝譽的方向靠一靠,遭到親子一腳阻攔。
臭小子。伊瑟爾南抬起眼眸,怒火無端中燒。不過想到郝懌生前還留下一些囑咐,他怒火由外轉向內,平靜又帶著一些好笑注視著白宣良與白歲安。
不著急。
不著急,郝懌都死了。現在重點是從郝譽身上撈到足夠多的好處。伊瑟爾南盤算,不光是郝譽指縫裡漏給修克的好處,自己也可以通過郝譽從基因庫拿到點東西。
這些關鍵的前提,彆讓修克與自己相認。
伊瑟爾南輕咳兩聲,放軟嗓子詢問郝譽自己能否提前上樓,得到許可後,他爬上樓梯,藏在樓梯轉角處,用餘光不斷暗示親子上前多說說話。
討好雄蟲。
快去啊,快去討好他。
修克被那目光盯得坐立不安,屁股動來動去,蠍尾尖在地板上擦出“嚓嚓”的響動。郝譽數次看過去,本就煩躁的心情隨著孩子不安分的動作,蹦出幾根青筋。
他忍不住一把握住修克的蠍尾。
“又不是少你那一份。”郝譽責怪道“助學名額肯定是輪不到你大不了我自己資助你。”
軍雄粗糙的指尖,因常年甩繩丟鏢磨平了指紋。他捏劍與鏢頭的兩指指節一層繭剪了又長,自帶一種沙沙的粗瀝感。修克先前未曾被雄蟲粗暴捏過蠍尾,登時氣喘起來,轉身要把自己的蠍尾巴尖從郝譽手裡扒出來。
“不許碰。”他頂嘴道“你給我錢就好了。我才不要你讚助。”
身為雌奴的雌父在這裡,還說了一大通好處。修克不可能不心動。可他稍瞥見白歲安那冷笑的臉,身上穿著對方雌父大一圈的衣物,吃了對方雌父準備的熱乎早飯。深夜時,雌父拽著自己耳提麵命說出的話,全變成細軟鞭子,抽得他良心發冷。
他隻要錢。
錢到手,能夠準備考試就夠了。
他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是雌奴的孩子,不願意讓麵前的雄蟲和雌蟲們知道自己是如此卑劣雌蟲的親生子,更不願意成為雌父的筏子。
考出去,作為一個單獨的雌蟲,獨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