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瓊枝心虛撇開眼,催促陳晚榆去洗手吃飯。
陳晚榆怕她們吵起來,拉過溫聽衣角,和她撒嬌“姐,你陪我去洗手好不好”
“好。”溫聽點頭。
溫聽打開鞋櫃,想找雙拖鞋換上,裡麵鞋子擺放整齊,就是沒一雙她的拖鞋。
溫聽把櫃門一關,牽著陳晚榆進了洗手間。
洗完手出來,溫聽提著行李箱進臥室,推門進去,灰塵嗆人,她看過去,床上堆滿雜物。
溫聽平靜收回視線,關門離開,把行李箱放到進門玄關。
白瓊枝端著菜從廚房出來,一轉頭,看見溫聽穿著長筒靴過來,皺眉嫌棄“溫聽,你還真是越大越不懂事,進門連拖鞋都不知道換了”
溫聽拉開椅子落座,眼皮都沒抬一下,“沒拖鞋。”
白瓊枝忽地想起,她前不久把溫聽東西都打包扔了,連她臥室都給改成家裡的儲物間。
白瓊枝臉色悻悻,把糖醋鯉魚往溫聽麵前一推,語氣慈愛“聽聽,你看你在外都瘦了,多吃點。”
溫聽輕嗯一聲,全程沒動那盤糖醋鯉魚。
吃完飯,溫聽和白瓊枝說“我托朋友給您掛了乳腺科專家號,周一陪您去檢查。”
白瓊枝點頭應好,把切好的芒果推到溫聽麵前。
溫聽看也沒看一眼,穿上大衣往玄關走。
白瓊枝皺眉“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溫聽戴上口罩,把行李箱往門外一放,語氣冷淡“酒店。”
“家裡有床你不睡你亂花什麼錢”白瓊枝臉色沉下。
溫聽看一眼緊閉的次主臥門,輕飄飄回了句“有我房間嗎”
不等白瓊枝反應過來,溫聽關門離開。
周一,溫聽陪白瓊枝去第一人民醫院看醫生。
出租車上,白瓊枝說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讓她回家住。
“不用,陪您看完病,我就要回京城。”溫聽冷淡拒絕。
白瓊枝立刻對溫聽擺臉色,先罵她沒良心,再罵她長大翅膀硬了,到最後,字眼難聽到無法入耳。
前座的司機師傅都聽得皺眉,看向後視鏡,朝溫聽投去同情目光。
後座姑娘穿著一件咖色大衣,頭戴貝雷帽,膚白唇紅,一雙杏眼清透,是很溫柔的長相,但神情寡淡,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整個上午,溫聽陪白瓊枝在醫院做檢查。
醫生看片說是左胸有腫瘤,具體是良性還是惡性,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確定。
白瓊枝去洗手間,溫聽下一樓給她取報告。
溫聽站在自助打印機器前排隊,聽到導診台的護士聊天
“剛振陽東路那邊有人持刀搶劫老人,有人挺身而出,手臂被劃了一道傷口,現在正在急診室包紮呢。”
“據說見義勇為的是一個長得超級正的大帥比。”
溫聽沒什麼興趣,取完報告就離開。
這時,一個小護士推著藥車過來,和導診台同事說“就剛見義勇為的那個帥哥,你們知道是誰不”
“誰”
“急診科沈醫生的弟弟,華耀的太子爺。”
護士對話聲清晰落進溫聽耳裡,她一時走神,報告單被風吹落在地。
溫聽彎腰去撿,要去撿落在急診室門口最後一張時,倏地,一隻修長,腕骨有一道淺色疤的手替她撿起報告單。
是沈京敘。
溫聽攥著報告單的指尖用力到發白,眼睫緩慢抬起。
寬鬆深藍牛仔褲,左手插進黑色風衣衣兜,袖口隱約露出一截白色紗布。
往上。
白襯衫疊穿黑色長t,紐扣全解,層次感分明,半高領設計,襯得他脖頸修長,凸起的喉結滑動,下顎利落。
溫聽要挪開眼,忽地,瞥見沈京敘戴著的項鏈,吊墜是一對銀色素戒,她一怔,猝不及防撞上他深邃的眼。
分手八年,溫聽不是沒和沈京敘見過。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彼此母親又是朋友,社交圈多有交集,哪怕溫聽極力避開他,偶有幾次也會遇上,但從未打過照麵。
今天算得上他們分手八年,真正意義上的重逢。
溫聽起身,平靜和沈京敘對視。
比起溫聽記憶裡那個恣肆浪蕩的少年,眼前男人輪廓更顯成熟,漆黑眉眼褪去少年的青澀,生出棱角的冷淡。
看起來變了,但又好像沒變。
依舊是那副壞到骨子裡,卻又極招女生喜歡的模樣。
沈京敘沒說話,一雙漆黑的眼直勾勾盯著溫聽。
溫聽被沈京敘看得心口一滯,低頭,慣性躲開他侵略性目光。
無聲對峙許久,是沈京敘先敗下陣。
沈京敘掃一眼報告單,看清患者名字後,把單子還給溫聽“乾媽生病了”
溫聽輕嗯一聲,語氣疏離“我媽還在等我,先走了。”
一問一答,平淡到極致,讓溫聽都愣了幾秒,原來再見沈京敘,也沒有她想象地那麼尷尬。
溫聽轉身要走,沈京敘上前一步,骨節分明的手攥住溫聽纖細手腕。
男人身上凜冽氣息,瞬間將溫聽籠罩。
怎麼也逃不開。
溫聽使勁掙紮,驀地,空氣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她瞥見沈京敘左手繃帶慢慢變紅,掙紮動作停下。
沈京敘順勢將溫聽拉到自己麵前,高大身影逼近她。
溫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轉頭不看他。
沈京敘俯身湊近,一雙眼眸漆黑如墨,映著溫聽倒影,他沉聲問“就這麼不想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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