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人啊,貴在自知
“是!”柳玉兒捂著小腹,十分痛苦。
君姑抬眼看了一下,便繼續說:“按你的出身,本來是絕不可能進我趙府的門的。
“就算你肚子裡懷的是我趙家骨血,我原也是十分不看重的。
“但現在進了門,若你老實待著,我也不會苛待,不缺衣少食,長大後尋門匹配的婚事便是他最好的路。
“但你卻非要鬨。在府裡鬨著要正妻的婚儀,逼得沈盈夏絕婚,也就罷了。
“今日竟當街將我趙府的臉丟了個乾淨!既沒有十足的把握,為何去做這種蠢事?!
“哼,原本看你開了個鋪子,想與她打擂台,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如今看來,真是太過高看了你了!”
柳玉兒此時已痛得捂著肚子蜷縮起身子,嘴唇發紫。
君姑對著佛像拜了一拜,起身站在柳玉兒麵前,俯視著他她:“今日你便在此好好悔過吧!”
說完後,提腳要走,卻被柳玉兒用手扯住了:“君姑,玉兒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求君姑救命!救救我!”
柳玉兒一身狼狽,冷汗浸濕的頭發一綹綹地黏在臉上,脂粉也斑駁了,哪裡還有清秀可言?
君姑看著她,恍惚間覺得,那個女人的身影同眼前的柳玉兒交錯在一起。
原來她從未放下,哪怕遇到隻是和那個女人有些相似的人,她也覺得無比惡心!
她嫌惡地將柳玉兒一腳踹開:“人啊,貴在自知!”劉媼眼觀鼻,鼻觀心,低著頭跟在君姑後麵出了佛堂。
趙君然不知從哪兒得了耳報神,不到午時就趕了回來。
雖說前一陣子,兩人有過幾次口角,但柳玉兒自得了布莊後,日日忙布莊的事兒,不再提轉正室的事兒,兩人的感情重又好了起來。
君姑聽了下人的回報說,公子提前回來,一到家便直奔佛堂去找柳玉兒,內心對柳玉兒更是不喜。
這種情況,她在她的郎婿,也就是趙君然的阿父生前遇到過太多次。
現在可不是出手的好時機。趙君然與柳玉兒正是情濃之時,柳玉兒這會兒又是一副極可憐的模樣,趙君然這還不得好好疼疼他那嬌花似的小女娘?
冷水潑熱灶,一時半刻且冷不下來呢!
趙君然往佛堂衝去,生怕晚了片刻,柳玉兒便香消玉殞了。
原本聽柳玉兒的婢女所說的,趙君然還以為佛堂被阿母派人重重把守了起來,實際院內卻沒一人看守。
推開門一看,柳玉兒早已昏死過去。淺青的衣裙下有大片黏膩的暗紅血跡。
趙君然被嚇了一跳,又擔心、又害怕。他不敢碰柳玉兒,就使喚自己的小廝上前查看情況。
小廝回稟,人還活著。趙君然這才上前,抱住柳玉兒的上半身,哭號著:“來人啊!去找醫士!!!”
聲音中的悲痛,實在是令人動容。
直到小廝詢問,是否要將夫人安置到床榻上,方便醫士看診,趙君然的痛哭聲才停了一瞬。
一屋子人手忙腳亂的,終還是將人帶回了玲瓏苑,醫士也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君姑這才慢悠悠地過來。趙君然正在氣頭上,連個好臉也不想給自己的阿母。
君姑心下一陣煩躁:果然是那個賤骨頭的種,吃裡扒外。為個妓子便這般對待養育他這些年的阿母,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但她臉上仍是關心的神色:
“哎呀,玉兒如何了?今日她在街上做出那種醜事,我不得已才罰她在佛堂念經,這都是為了消除業障,讓趙家血脈平安降生,這竟也錯了嗎?”
君姑一臉悲戚,用繡花帕沾了沾有些濕潤的眼角。
趙君然見一向強硬的阿母落淚,內心也有些愧疚,上前哄她:
“阿母,是兒子太過著急了!不是怪您!玉兒她一身是血地躺在那兒,昏迷不醒,兒子怎會不擔心呢?而且那可是咱們趙家的血脈啊!”
“公子可知,我遣人查過了,在外室的時候,那柳玉兒確實接過恩客!還不止一位!”劉媼有些氣憤地開口。
“閉嘴!無憑無據的,怎麼能這樣汙蔑玉兒?我相信她!”趙君然嘴裡說著相信,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
“那柳氏布莊的供貨商都是柳玉兒自己去談的,供貨的王家二爺就曾敲過柳玉兒的院門!當時院裡負責灑掃的文媼聽得可是真真的!不信咱們找她來對峙!”
劉媼又拋下一顆重磅炸彈。
“不可能,不可能,玉兒不會騙我的!”趙君然精神恍惚,一個勁兒地否認。
趙家在今兒白天上演了這麼一出大戲,早就成了城裡千家百戶晚飯時的下酒菜。
隻要不是自家的事兒,眾人便隻管津津有味地看,甚至內心還期待著這戲能更刺激些,演得更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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