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不愧為花叢裡的老手,三兩下就將門口狂熱的小女娘哄走了。
其中一個小女娘心碎痛哭,訴說著她看到的檀郎這一路來有多麼的不容易。
不為銀錢折腰,不屈服於貴族豪紳的威權。雖身處肮臟混亂的花樓,卻始終沒有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潔身自好,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這個女娘個子小小,卻蘊藏著大大的能量,一口氣將這麼一大篇說下來,一口水沒喝。而且那口條是真順,詞兒記得也熟,愣是磕巴都沒打一個。也不知道,這番話,要練多久才能說得這麼抑揚頓挫、扣人心弦。
隻能說,愛和將就,有本質的不同。她身上體現的,正是茶館裡領銅板混日子的說書先生無法達到的專業水平。
鈴蘭是個愛聽故事的,聽得兩眼含淚,拿著帕子將眼角的淚輕輕拭去。原本在沈盈夏和檀郎之間,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沈盈夏,現在立場竟有些鬆動了。
沈盈夏是如何看出來的呢?原來那小女娘指桑罵槐地影射沈盈夏的時候,還剜了沈盈夏好幾眼,一向護主的鈴蘭竟沉浸在故事裡無法自拔!
一時間,沈盈夏都覺得自己真的是那強搶民女之後提起褲子便不認賬的渣男了。可是,明明是她被吸食氣韻哎!
得,隻有沈盈夏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寶寶委屈,但寶寶不說。
戰不過,她逃還不行嗎?沈盈夏轉身回院子了。檀郎後來又說了什麼,那群小女娘才散去。
世界重新清淨下來,沈盈夏嗡嗡響的腦瓜子又開始工作了。具體交易的細節還沒談呢,她還是得去找檀郎!
錦鯉娃娃說:“他的修為似乎停滯了許久,三五天怕就要吸食一回。等補上來之後,十天半月一回,差不多就夠了。”
沈盈夏問:“若吸食過量會如何?”
“會變倒黴唄!”
這麼嚴重?那關於量也得好好談談了!
沈盈夏往檀郎居處走,一路遇到幾個做掌櫃打扮的中年男子。沈盈夏正詫異著,孟掌櫃看見她,就過來解釋:“這幾位是幾大花樓的管事兒的,都是來找檀公子的。”
他眨了眨眼,沈盈夏便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檀郎的身份不一般。
敲門得到應答後,沈盈夏走了進來。屋內擺設大變樣,掛的、鋪的到處是綾羅綢緞,坐榻、臥榻上都墊著軟墊。上麵還鋪著稀有而貴重的冰絲墊。
屋子當中是一頂三足香爐,瑞獸環繞,一縷縷白色的煙從爐蓋鏤空的花型中嫋嫋升起。纏繞回環,形狀極好,肖似蓮花。
昨兒晚上在他身上聞到的味道,怕就是這麼日日熏出來的吧?難怪香得那麼內斂厚重。
檀郎正倒在臥榻上假寐,見沈盈夏來也不起身,一點兒都不把她當外人。
“何事?”檀郎的聲音有些低啞。
“關於細節,咱們得再談談。”
“哦,你應該從小錦鯉那兒知道了吧?我餓了許久了……”他翻了個身,從下而上地看向沈盈夏。
屋內光線有些暗,檀郎的那雙眸子睜得圓溜溜。
“五日一次,如何?”
“三日……小錦鯉沒有同你結契吧?”他本想撒嬌,突然又轉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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