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天，幾人圍在火堆旁邊吃乾糧，邊聊天。幾個女娘說說笑笑的，心情暢快，手裡的餅子好像也變得有滋有味。
檀郎在人前還是很會裝的，吃了兩口江年年帶來的糕點，便稱自己身子疲憊，回馬車休息了。沈盈夏知曉，他其實是嫌食物粗糙。
閒談間，沈盈夏提到錢阿妹所說的“人力資源管理”和“入職體檢”。錢阿妹怔愣了一下，便目光清澈地看著江年年。
江年年感受到了錢阿妹釋出的善意，長長地“哦——”了一聲。兩人相視而笑，沈盈夏覺得，之前兩人之間的那點兒彆扭在此刻全都消散了。
錢阿妹眼珠一轉：“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江年年飛快接了下句。
在沈盈夏看來，這兩人說了句奇怪的暗號，然後就兩眼淚汪汪地抱在了一起。畫麵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原本沈盈夏是坐在江年年和錢阿妹的中間的，這下，江年年直接挪到了錢阿妹的旁邊，兩人嘰裡咕嚕地小聲說著什麼，表情精彩極了。
“他們在一起了？……是嗎？”
“是啊，是啊！……我當時也不敢相信！”
“真的是真的嗎？我不信！我哥哥怎麼可能塌房？！”
難不成那個“雞變不變”的是咒語，有讓兩人感情升溫的法力？
可能是注意到了沈盈夏的托腮疑惑臉，兩人這才收斂些，打算編個瞎話糊弄過去。
“咳咳，剛才發現，我倆祖上竟來自一個地方。”錢阿妹說。
“這才稍微激動了點。哈哈哈……”江年年說。
兩人跟說相聲似的，話接得特彆順溜。
“啊，一個家鄉啊？難怪你們都有棉籽！”沈盈夏恍然大悟。
江年年轉頭問錢阿妹：“我的天哪，你也有棉籽？”
“嗯呢，可以算是我的金手指吧？”錢阿妹撓頭。
“哦——空間那種嗎？明白明白！”江年年摟著錢阿妹的肩膀，裝模作樣地往四周看了一圈，小聲湊到錢阿妹耳旁，“咱們現在是在一本小說裡，這事兒，你知道嗎？”
“什麼？我還以為是架空曆史、平行世界之類的呢！”錢阿妹震驚地“啊”了一聲，才壓低聲音繼續說。
“那個，天兒也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啊！你們慢慢聊。”沈盈夏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空當，趕忙插了一嘴。
那兩人“唉、唉”了幾聲，目送沈盈夏離開，才繼續話題。
“其實吧，我來江南前，大概就猜到你是穿來的了。但是不知你的脾性，我擔心得也挺多的。”錢阿妹說。
江年年也坦白：
“我剛開始也挺戒備你的，你感覺到了吧？主要是書裡壓根兒沒你這號人物，你卻突然出現。後來我派人一查，嗬，‘高級定製’，就確定八成了！”
“書裡沒有我？可能我是個劇情之外的小人物，意外被卷了進來吧？”
“意外？你的意外難道是沈盈夏？”江年年一臉高深莫測。
“算是吧？突然她來了孫家莊，還辦了學堂，我這才認識的。她幫了我很多。”錢阿妹的眼神十分溫柔。
江年年聲音壓得更低了：
“在小說裡，沈盈夏這個正室，一直被柳玉兒拿捏得死死的，後來還被押解到窮鄉僻壤關了起來，最後病死床榻。奇就奇在這兒，這裡的沈盈夏竟然在柳玉兒進門那天與男主趙君然和離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也不一般？”錢阿妹搖搖頭，“我與阿姊相處了這麼久，非常確定她就是本人！”
“啊，那還得再觀察觀察！對了，你是怎麼穿來的？我正加班呢，感覺肚子有點餓，就吃了個鹵鵪鶉蛋，誰知怎麼這麼倒黴，卡嗓子眼兒了。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演唱會門票啊，還沒來得及去看！”
江年年心痛不已。
“你也喜歡五個渣男啊？”又是一個驚喜的發現！
“嗯呢，苦等四年哎！”
“我的故事可有點長啊！”
“長夜漫漫，最適合談心！好久沒熬夜了，我怎麼還有點子興奮？哈哈哈……”江年年沒心沒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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