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福了福,謝過顧傾之,正要去端,隻聽顧傾之輕聲說道:“藥有些燙,晾一晾再喂。”
聲音有些彆扭,像是藏著什麼話沒說。
錢阿妹多機靈啊,見顧傾之杵在那兒,沒有離開的意思,心下了然,一把拉過鈴蘭:“哎呀,女公子正暈著呢,湯藥侍候得不好,便會嗆著。鈴蘭,我跟你說啊,這可難了!”
“我從前也侍奉過……”鈴蘭一臉懵懂。
錢阿妹直接打斷,拉著鈴蘭往外走,回頭衝顧傾之擠眉弄眼:“辛苦您給阿姊喂藥啦,顧醫士!我和鈴蘭還有要事,待會兒辦完就回!”
錢阿妹的話,直接鬨了顧傾之一個大紅臉。他隻覺得站也不是,坐也彆扭。
錢阿妹接著教育鈴蘭:“上回阿姊來祠堂幫忙還記得吧?”
鈴蘭被拖著往外走,傻乎乎地點頭。
“阿姊就是喂糖鹽水的時候把老村長嗆著了,要不是阿妹我在,哼哼,後果可不堪設想!”
錢阿妹聲音裡帶著小心思得逞了的快活。
相較於心思深沉的司馬逸,她還是更希望讓溫柔體貼的顧傾之來照顧阿姊。
阿姊之前受過的情傷,太過深重。
阿姊從未主動提過,整天還樂嗬嗬的。但錢阿妹前世遇到過差不多的事兒,她真的知道,那到底有多痛。
見慣了生死的醫士,往往會顯得比較冷漠。鈴蘭從沒見過,如顧傾之這般熱情的醫士。
還沒開竅的鈴蘭回頭看了一眼顧傾之,小聲感慨:
“原來喂藥是這麼難的一件事兒啊!顧醫士人可真好啊!這麼忙,還親自喂病人喝藥!堪稱醫士典範!”
“是是是,我的傻姑娘!”錢阿妹笑得像朵兒花。
顧傾之、司馬逸、檀郎,阿姊到底會如何選擇呢?
屋內喂藥,一片溫馨。楊柳村外,卻是另一番景色。雖稱不上劍拔弩張,但暗暗較勁還是有的。
司馬逸一揮手,十分有眼力勁兒的小廝便連忙將坐榻、桌案擺好。他一落座,無須招呼,瓜果點心,冰過的甜水便擺了上來。
要比奢靡,檀郎那邊是一點兒沒輸。雕花臥榻,冰絲靠墊,就連羽毛扇的吊墜都是玉的。
司馬逸在路上便知道了檀郎的存在,壓根兒沒把他當盤菜。
見麵之後,確實也因檀郎的美貌而驚訝了一瞬。不過,他的貴族教養,不容他這般自降身份同一個青樓頭牌計較。
顧傾之的出現,確實讓他感覺到了危機感。顧傾之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家教甚好的自在從容。
他以手撐額,閉目養神。藥王穀是江湖上有名的醫藥聖地。藥王的長子顧憫之的名聲更響,關於三子顧傾之的信息太少。
他招手示意近衛上前,附耳囑咐手下去調查關於顧傾之的背景。
兩人相距不遠,檀郎耳尖顫了顫,眯起狐狸眼,羽毛扇遮住了半張臉,搭話道:“王爺,可否一敘?”
司馬逸挑眉:“哦?”
青樓花魁雖受人追捧,但畢竟是賤籍,誰給他的膽子,竟敢這般同我說話?
司馬逸本就看他不順眼,這下也不藏著掖著了。
檀郎將鵝毛扇拿開,看向司馬逸,麵露譏笑,用口型無聲地說出四個字:“鐵,麵,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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