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但說無妨。”沈盈夏也坐正了身子。
“妹妹可知，那柳玉兒被押往黑山莊之事？”清疏阿姊神色肅穆。
“嗯，邱姨的書簡提到過。”沈盈夏點頭。
“妹妹知道，我家離黑山莊不遠。回來前，在茶館，偶然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是黑山莊的趙家夫人出了事兒。”
“哦？”沈盈夏內心閃過一絲慌亂。
“茶館裡的人說，那天雷雨大作，一道紫光正劈在柳玉兒院子裡的大樹上。
“第二天人們便發現，她瞎了兩隻眼。仆婦說，她的性子也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剛來時又哭又鬨，一日不得安生，可瞎了後，整日裡安安靜靜的，笑的時候，極駭人。”
聽著確實是很不對勁，但清疏阿姊不是個聽著傳言便到處說嘴的人。
“然後呢？”
清疏阿姊繼續說：“我知道，妹妹與她向來不睦，所以我當即決定去查看一番，便以郊遊的理由出了門。”
“她當時恰好在黑山莊門口做活兒，我遠遠地看了看。
“因為她眼上覆了一條綢帶，所以我便想靠近仔細看看，她卻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注視，直接將綢帶解了下來……”
她的聲音猛地頓住，像是想起了什麼駭人的事兒。
“她的眼睛怎麼了？阿姊。”
“灰綠色的眼，”她喝了一口茶水，鼓足了勇氣，“瞳孔卻是豎瞳。”
“豎瞳？”沈盈夏震驚地站起身。
“沒錯，我看得十分清楚。她當時直直地盯著我，我嚇得不輕，便趕緊走了。但此事讓我十分不安。”
“多謝清疏阿姊告知，我日後定會多加提防。”沈盈夏上前挽住清疏的手臂。
看樣子，柳玉兒確實是有了奇遇。說完這些，清疏阿姊便回房了。
沈盈夏心裡慌亂，便也回房休息。錦鯉洛洛從眉心鑽出。
“嗯……豎瞳，常見於野獸。”錦鯉洛洛擺擺尾，“我隻能助你趨吉避禍，彆的可不行哦！”
洛洛一臉的無憂無慮，把沈盈夏逗笑了，也是，明天的憂愁，就等明天再操心吧！
晚間，鈴蘭鋪好被子便退下了，沈盈夏緩緩擦拭著濕漉漉的秀發。
沐浴的水中加了鮮花，頭發散發出清淡的香味，十分好聞。
這會子，泡了澡，她才覺得渾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了下來。
窗戶微動，發出輕響。沈盈夏抬頭，房內果然多了一個人，正是檀郎。
如今，沈盈夏對檀郎翻窗已經習以為常了。
進城門時，沈盈夏原以為檀郎會同她一道回沈府，還糾結了一路。
但還沒等她開口，檀郎就說自己另有園子，隻會在晚間偶爾來找她。這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檀郎今日身著一身墨綠錦服，夜行並不顯眼，但在屋內昏黃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頗有種清貴公子哥兒的派頭。
他向來知曉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如何利用這一武器。就連沈盈夏，也時常看他看出了神去。
這不，沈盈夏的目光一搭上他，便呆愣愣若木偶了！
檀郎見此情形，心內歡喜，卻不願表露出來，隻故作嚴肅地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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