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在馬車上還在盤算鋪子裡的損失,每多算一筆,便肉疼一分。
這筆損失,一定要討回來!
邱姨早就報了官,但等到他們砸完消失得無影無蹤,官差才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邱姨說,還不到晌午那幾個人便都一身酒氣,顯然是吃飽喝足了才過來。
可見,幕後之人早就往牙門打好了招呼。
京兆府尹油滑慣了的,兩邊都不想得罪,一定會將案子一拖再拖,直到他人接手。就好像吳家鋪子被燒時那樣。
所以還是得靠她自己來推動。若有一個契機的話……
行至青樓附近時,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沈盈夏問衛一,眼睛卻沒離開賬簿。
“女公子,前麵似是有人鬨事,瞧熱鬨的人將路給堵了。”
“那便換一條路吧!”沈盈夏現在全部心思都在麵前的竹簡上。
衛一卻小聲提醒:“前麵鬨事之人,好像是劉翠花。”
“劉翠花?她不去找她女兒,來青樓……”哦,對了,她兒子可不就是被關在這裡嘛!
沈盈夏撩開車簾,往人群中間看。劉翠花箕坐於地,頭發散亂,一身的塵土,活像個瘋婆子。
青樓的小廝叫囂著讓她趕緊滾的言語,手裡拿著棍棒守在門口。
劉翠花是個不怕醜的,根本不在乎名聲。罵人的話層出不窮,臟得連一般街頭的閒漢都說不出口。
青樓的老鴇早就不耐煩了。畢竟,再過一會兒,就該掛燈做生意了。有這麼個臟玩意兒賴在門口,多影響客人們的心情啊!
要不是四周看熱鬨的人太多,她早就棍棒招呼了!哪裡還會這麼客客氣氣地,用言語“勸”她離開?
“這一幕還真是眼熟啊!”萬萬沒想到,時隔多日,竟然又叫她瞧見劉翠花撒潑打滾的場麵。
“可不是嘛!這婆子好像就會這麼一招。”鈴蘭幫腔,語氣裡滿是鄙夷。劉翠花罵她家女公子的那副嘴臉,她可是曆曆在目呢!
如今換了個角度,沈盈夏成了旁觀者,倒希望劉翠花再剽悍些,把事情鬨得再大些。
有時候,壞了一鍋湯的隻是一粒小小的老鼠屎。
一輛馬車急匆匆地趕來,清瘦的妙齡女娘從馬車上下來,手裡拿了柄便麵即扇子)遮著臉,快步上前。
沈盈夏定睛一看:嗬,這不是孫嬌嬌嗎?
人群擁擠,孫嬌嬌一身綾羅綢緞,自然不願同那些身穿粗麻衣衫、散發著汗臭的粗人擠來擠去,便派女使擠進去。
女使要拉劉翠花起身,可她哪是做慣了粗活的劉翠花的對手?隻見女使被拽得“哎呦”叫了一聲,摔落在地。
周圍的人見狀發出哄笑,劉翠花更得意了,像得勝的公雞一般,高高地昂著頭。
女使委屈地擠過人群,給孫嬌嬌彙報情況。孫嬌嬌大怒,一巴掌打在女使的臉上。女使嚇得跪下道歉求饒。
一時之間,混亂無比。大家都不知道該看哪邊的熱鬨了。
孫嬌嬌趕忙將便麵拿好,將臉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著小廝在前開道,擠進了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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