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盈夏打量孫瑤和靈珊的時候，柳玉兒和趙君然自然也認出了來人。柳玉兒小聲責問：“她們怎麼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趙君然如今有求於柳玉兒，自然舍得伏小做低。當下看到那兩人，他也是著實有些心虛。尤其是靈珊，阿母明明說將她送到莊子上去了啊，怎的會在這裡出現？
孫瑤倒是不客氣，一看到趙君然，便小跑兩步，掛在他的臂膀上，絲毫不顧及他人的目光。一雙眼眸轉瞬便瀲灩了起來，好似十分委屈。她偏什麼都不說，隻輕咬下唇，就那麼脈脈含情地望著趙君然。
趙君然被盯得心慌，十分不自然地抽出手臂，避開她的眼神：“去那張案子坐好。”
孫瑤撒嬌：“不嘛，妾隻想同郎婿坐在一處……”這話一出口，不僅是趙君然，就連柳玉兒和靈珊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這一套，從前柳玉兒是最拿手的。隻不過，如今她得了上頭的看重，自然不稀得再用這樣委屈自己的招數了。
而靈珊從前是柳玉兒的貼身丫鬟，這種伎倆自然也是熟稔的。不過，靈珊雖是婢女，但卻是領了趙老夫人的令，同趙君然相好的。眼下，她還懷著胎，無須使這樣的狐媚手段。
所以，不管是柳玉兒還是靈珊，都打心眼兒裡，有些瞧不上孫瑤的做派。
趙君然心虛地看了一眼柳玉兒，沒有開口。孫瑤也察覺到了屋內陡然變冷的氣氛，隻好悻悻地坐在一邊。
靈珊在從前在趙府待著，見過的世麵多些，眼下也更沉得住氣。她不顧自己高聳的肚子，衝著柳玉兒拜下。
柳玉兒端起茶碗，卻沒接她的話，轉頭對著沈盈夏說：“阿姊，原來，你從前是這樣的心情啊？我竟理解了幾分呢！”
“可彆瞎叫啊！我阿母可沒生你這麼……有能耐的妹妹給我。”柳玉兒自己位子還沒扶正，處置外室，多少有些名不順言不正。
沈盈夏望著靈珊的肚子，於心不忍：“靈珊畢竟從前跟過你，是你屋裡的人，還是讓她快些坐下吧！”
靈珊有些意外地看了沈盈夏一眼，而後又低下頭去。
靈珊爬床這事兒，雖說是君姑的意思，趙君然也並非全無情意：“嗯，沈娘子說得有理，靈珊便坐在那張案子吧！”
女娘有了身子之後，情緒波動也比尋常要大許多。靈珊眼圈兒瞬間紅了起來，聽話地起身，而後安坐於坐榻之上：主子還是心疼她的……如今，她竟也能和主子們同坐了……這都要感謝肚子裡的孩子……我一定要保護好他！
這樣想著，靈珊的手不自覺地扶在了自己隆起的腹部，溫柔地摩挲著。
孫瑤見趙君然出口幫靈珊，心中苦悶，說話也帶了七分的不耐煩：“沈娘子今日將我等叫來，究竟有何事？”
“急什麼？你我畢竟相識一場，今日我便替你向趙家討個名分。”沈盈夏笑盈盈地說，情緒絲毫不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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