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回去……”趙君然點頭同意。正在靈珊正福身答謝之時，孫瑤像發了狂一般，甩開鉗著她的侍女，撞向靈珊。
靈珊身子本就笨重，哪裡承受得住這一下？當即便摔倒在地上，後腦勺磕到了桌案一角。
情勢陡然劇變。
孫瑤看著血流不止，已然沒有意識的靈珊，也慌了。她頹然地癱倒在地上，嘴裡喃喃道：“我不想的，我隻是，我隻是不想讓你走……”
她伸著腳想去踢靈珊，想確定她是否還有意識。沈盈夏厲聲製止：“彆動她！沒看見她磕到頭了嗎？來人，把她給我押了！”店外候著的護衛立馬上前，旋即便將孫瑤押在了一旁，不得動彈。
孫瑤也被地上的血，嚇住了，不敢再動彈。隻低聲地哭泣著。眼睛還一直瞟趙君然，想讓他來幫自己。趙君然乾咳了一聲，便將視線挪開，不再看她。孫瑤這才見識到趙君然的無情，像個木頭人呆呆地愣在那兒，沒了生氣。
沈盈夏首先反應過來，當即高聲喚人：“找醫士！快去找醫士！”
店小二小跑過來，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的靈珊，顫抖著聲音說：“喏……”
小二心裡雖然害怕，腿腳卻還利索，快步下樓，同正在櫃台算賬的掌櫃的說了一聲，便趕緊往醫館跑。
水雲間掌櫃得了消息，二話沒說，就往後屋竄。今兒大老板在場，關乎人命的事兒，必須要她心裡有數。
片刻之後，掌櫃的才跟著大老板往雅間來。這大老板，不是彆人，正是江年年。沈盈夏先前便覺得水雲間同江南那家酒樓有諸多相似之處，所以隱約猜出了江年年就是幕後老板這一點。
是以，當水雲間掌櫃跟在江年年身後進雅間時，沈盈夏並沒覺得特彆驚訝。沈盈夏起身同江年年打招呼，正準備敘舊，卻見她走向了柳玉兒。
“年年，你來了！今日之事，真是對不住你……”柳玉兒語氣親昵。
“沒什麼，本也與我水雲間無甚關係，掌櫃的去官衙走動幾趟即可。”江年年也笑得溫柔。
沈盈夏想起在江南時的點點滴滴，不禁有恍若隔世之感。她們把酒言歡，月下談心的日子曆曆在目，江年年怎會突然投靠柳玉兒呢？這裡頭有事兒，她要去查清楚。
醫士小跑著上來，一通檢查下來，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她如何了？”沈盈夏問道。
“回女公子的話，恐怕藥石無醫了。”
“沒救了？那趕緊找塊門板，將人抬去牙門，可不能叫她死在這兒，臟了我姊妹的寶地！”
江年年伸手拉了拉柳玉兒的衣袖，製止道：“先勞煩醫士將人帶去醫館醫治吧！既然在我們水雲間出了事，我們也不會不管。”
掌櫃聞言，上前小聲道：“當家的，此舉，不可啊！”
“無須多言！”江年年拒絕了掌櫃的進言。掌櫃的隻能無奈後退，不再多話。
看來，江年年之前過得還是太過順遂了，對人性一無所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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