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我體內的蠱,每逢十五便會發作。女兒隻怕,隻怕耽誤了人家啊!”
沈盈夏也扯出帕子,捂住雙眼。嗚咽了兩聲,實在擠不出眼淚。
“這般可怕嗎?看來這事兒得抓緊了。等相看好了,叫人家陪你一道去藥王穀,也好有個照應!”
沈母這是軟硬不吃啊!
侍女適時地將匣子托上來,沈母則將裡頭的竹簡取了出來。兩人的配合,十分默契。
“女兒啊,這回你可不能衝動啊!多聽聽阿母的意見。這幾位呢,都在你阿父門下。雖然官位不高,但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沈盈夏直到今日才曉得,自家阿母竟還有保媒拉纖的天賦。
竹簡攤開,密密麻麻,寫著許多字。
“這麼些人嗎?”字好多,不想看。
“什麼這麼些人?你這丫頭!前頭是名字,後頭是家中情況之類。你先仔細揀選揀選。隻要你願意,你阿父必會好好安排。”
沈盈夏定睛細看,身高、年齡、籍貫等信息一應俱全,就連家中何時養了條小黃狗都寫得明明白白。
“……阿父,還真是用心啊……”
事情已進行到這一步,沈盈夏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阿母,此事便由你做主吧!但咱們說好的,隻是相看!”沈盈夏實在不想駁二老的心意。
“哎,這就對嘍!阿父阿母還能害你不成?瞧瞧,眼圈都黑了,聽話,回去好好休息!布莊的生意紅火,雖是好事,但也累人啊!”
“哎,女兒下去休息了。”沈盈夏趕忙逃離前廳。
身後,是阿父阿母爭論誰家兒郎好的聲音。
“女公子當真要去相看?”鈴蘭一臉八卦。
“隻能去了,剛才阿母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瞧見!”
“嗯嗯,這事兒,鈴蘭站女君。”
“怎麼說?”
“我家女公子是世間最好的人!值得最好的姻緣!先前已經受了一次苦了,這次定要找最好的!”鈴蘭一臉崇拜。
“人家哪有那麼好?”沈盈夏倒是扭捏了起來。
“檀公子雖好,但鈴蘭總覺得,總覺得……”鈴蘭欲言又止。
“什麼?”
“太招蜂引蝶了!”她氣鼓鼓地說,“若不是他,何至於惹上孫瑤?又怎會發生後頭這些事?”
“可他也很無……”
“辜”字還沒說出口,沈盈夏就被鈴蘭的眼神嚇得閉了麥。
“相看這事兒,千萬不能叫他曉得。否則他若是發起瘋來,咱們就都完了……”沈盈夏轉換話題。
狐狸,善妒,還狡黠。
沈盈夏也沒想到,阿母的執行力這般強。吃午飯的時候,便通知沈盈夏,下午吃茶了。
對方名喚“金裕安”,確實是個老實本分的。沈父、沈母在的時候,還能聊上兩句。他們一走,兩人便隻能尷尬地大眼瞪小眼。
沈盈夏滿腦門的官司,哪有心思坐那兒享受春光啊?借口更衣便撤回自己的院子了。
沈盈夏靠在美人榻上小憩,忽然聽見門扉響動。她累得不行,便沒有起身。
“鈴蘭,人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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