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本就是柳玉兒邀請來的,所以在挨著柳玉兒的桌案旁坐了下來。
宴席開始前,皇上與皇後才緩步而來。
像賞菊宴這類,賞的除了盆裡盛開的那些,還有在座諸位嬌豔的女娘。
即便這次花宴,皇帝借的是慶祝取得神草的名頭,但都城諸家心裡也有數。
皇上的意思是: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好,所以要大開後宮,綿延子嗣。
如今,皇上雖年僅三十,可惜因身子病弱,常年服食丹丸,早就損傷了根本麵色灰白,實在讓人很難親近。
這些日子,有了太歲大人的滋養,皇上的狀態確實好了許多,就連雙頰也養出了些肉,紅潤了起來。
也因著這紅潤,原本深刻的五官,高聳的鷹鉤鼻,以及堅毅的下巴,現在瞧著也柔和了不少。
沈盈夏和錢阿妹前頭的兩個女娘,就小聲交流了起來。
穿水粉的那位一臉興奮:“皇上長得也沒有阿父說得那般可怕嘛!我瞧著並不比逍遙王爺差,而且皇上要沉穩許多呢!”
穿水藍的那位斂了笑容,肅聲道:“慎言!皇家的事兒,也是你我能隨口議論的?出門時,阿父說的話,你都忘了罷?”
穿水粉的那位這才如夢初醒,低頭專心吃起麵前的點心起來。
陛下與逍遙王爺畢竟是親兄弟,逍遙王爺風流倜儻,陛下又會差到哪兒去呢?
隻不過陛下常年病氣環繞,性子也陰沉暴虐了些,才讓貴女們望而卻步。
開席沒多久,便聽見皇後以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
“陛下還說臣妾將秋菊養護得好,依臣妾今日所見,今日來的女娘,各個都是人比花嬌呢!”
皇帝掃視一圈,在幾個顏色出眾的貴女身上停留片刻,而後才笑著讚同:“皇後所言極是。”
貼身伺候皇上的曹公公,十分有眼力見兒地插話道:
“陛下,此正說明,如今大佑海晏河清,國泰民安啊!
“一想起陛下您廢寢忘食地熬夜處理政務……老奴我啊……”
說著說著,他便抹起了眼淚。一番話將皇帝的形象瞬間拔高了。
皇帝也故作嗬斥道:“說什麼呢?隻要百姓安居樂業,我彆無所求!今日這大好的日子,少說這些破壞氣氛的話!擾了諸位娘子的雅興,可就罪過大嘍!”
“哎!”公公假模假樣地捏著袖口又擦了兩把臉。
台下的小女娘本就是領著家中任務來的。如今,皇帝不僅長了張好皮囊,還如此體貼女娘。
被皇帝多看了幾眼的那幾家貴女,儼然已經因為剛才那番話,紅了眼眶。沈盈夏不禁感慨,如今的小女娘也太容易入戲了。
男人,尤其是比女娘閱曆豐富的老男人,三兩句話,便會叫女娘陷入戀愛的錯覺裡。
何況對方還是皇帝,全大佑地位最高的男人!
暫且不論他會給女方母族帶來多少好處,光是他的青睞,就足以滿足大多女娘的虛榮心。
可那些年輕女娘,大多不知道,帝王的青睞是榮耀,亦是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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