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世界上隻有我過的這麼雞0狗碎?”
“其實很多人都和你1樣,但大家隻喜歡展現好的1麵,你覺得孤獨的時候,彆人或許比你更孤獨。”
“那為什麼隻有我活的這麼辛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就是不到崩潰邊緣不想拿出來說罷了,畢竟生活還得繼續,自己不撐的話沒人會幫自己撐。”
丁子健不信:“你舉個例子!”
“我小叔過生日的時候,追著灑水車哭了1路。”
“為什麼?”
顧明抿了下嘴:“因為那天,隻有灑水車給他唱生日快樂。”
“我草……”
“來,走1個。”顧明端起酒杯。
丁子健好像看到自己在大街上追灑水車的場景,瞬間就有點繃不住:“我自己倒是沒關係,但是老弟,你說我父母知道這件事會多難受?”
“丁哥,他們隻會為你過得不好難過,不會為你做出正確的選擇而難過。”
“可我,可我4十多歲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啊!!”
“咱連自己都顧不好,生個孩子留下來受罪嗎?世界上幾十億人口,種族繁衍這件事輪不到咱們頭上。”
生個孩子留下受罪,聽到這句話,丁子健更繃不住了。
……
丁子健的奶茶店不是喜甜那種小門頭,而是1間45十平的大店麵,裡麵有休息區,還有衛生間,另外還帶1個不計入麵積的小倉庫,這也是這家奶茶店為什麼這麼搶手的原因。
在顧明和丁子健推杯換盞的時候,門外其實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有幾個是也想來談價的商戶。
有幾個是來看丁子健的好朋友。
隻是奶茶店的大門已經被江勤提前反鎖了,所以沒人能進得來,隻能在外麵等著。
半個小時之後,顧明把奶茶店的大門打開,在1片驚詫的目光中走了出來,並站在台階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老板,怎麼樣了?談成了嗎?”
寇靜此時從車裡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明。
“簽完了,你把合同書拿回去吧。”
顧明把合同遞給了她,沿著小路往夜色中走去,並順手拉開了衣服的拉鏈,讓晚風可以灌入胸膛。
寇靜接過合同書愣了1下,然後立馬翻開檢查1遍,確定好後麵的簽名之後眨眨眼,心底1片驚詫。
丁子健是什麼人她再清楚不過了,畢竟她們市場組都打了3天的電話了,連1毛錢都沒講下來。
就這麼1個滾刀肉,真的被老板搞服了?
與此同時,相遇奶茶店裡傳來1陣抽泣聲,聲音中充滿了成年人不可言說的心酸,聽得站在外麵圍觀的人1陣大眼瞪小眼。
“什麼情況?”
“好像是聊哭了。”
議論聲中,來談價的附近商戶和來看丁子健的朋友們全都走了進去,發現丁子健此時正端著酒杯淚如雨下,但表情當中明顯多出了幾分釋然。
見到這1幕,所有人都忍不住相互對視,眼神裡浮現出1抹驚詫。
1個不到2十的小夥子,把1個4十多歲的暴躁大叔聊哭了?
咱就不說年齡代溝什麼的了,就光是人生閱曆和目光眼界也不能比,怎麼可能聊成這樣,開玩笑呢吧?
當然了,也有附近的商戶不服氣,覺得喝酒簽合約這事兒大有問題。
因為對方如果是在醉酒狀態下簽了合約,那就算合同書上的字簽的板板正正也沒有任何的法律效益。
但等他們走進去後卻發現,那兩瓶酒隻被喝了半瓶,另1瓶甚至都沒有起開,正嚴嚴實實地密封著。
原來醉人的從來都不是酒精,而是故事。
“丁子健,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想通了,明天回老家看看,再拖下去也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奶茶店我也轉手了,你們都散了吧。”
“……”
與此同時,顧明來到不遠處的1條長凳上坐下,雖然沒喝幾杯,但咂咂嘴後卻覺得嘴裡的酒味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