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教的全名叫做廣播教育中心,隸屬於校宣傳部,也被稱為新聞中心,整棟樓都在東校區。
翌日晌午,秋風瑟瑟。
顧明吃過午飯後開車來到了東校,然後找了個停車位停下。
他和東校的保安不熟,也不能像在本校部那樣隨意地把車子扔路邊,所以儘量低調行事,能不張揚就不張揚。
停好了車,顧明看了眼時間,發現才剛到十2點,距離采訪開始還有1個小時。
這種情況下,估計a302也沒開門。
顧明索性解開安全帶,坐在車裡1邊玩貪食蛇1邊等,眼神飄忽之間,他發現了1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自己1直宣稱自己單身。
但是,自己的車卻完全不像是個單身漢的車。
扶手箱前麵的儲物盒裡放著周小夭用來紮馬尾的小麋鹿頭繩,還有她的1副墨鏡,副駕駛的前麵還放著她上次摘下來的黑色蝴蝶結。
除此之外,還有上次團建給她買的手編毛線包。
顧明打開儲物盒看了1眼,發現裡麵還有周小夭的唇膏、小鏡子、折疊梳以及……1包姨媽巾。
“周小夭這個小惡魔,正在不斷入侵我的生活。”
“可惡啊!”
顧明暗自嘀咕1句,隨手把儲物盒關上,輕輕靠在椅背上,表情逐漸若有所思。
到了十2點4十分的時候,顧明下車,鎖好車門,進入了廣教大樓,沿著樓梯爬到3樓之後來到了a302。
這是1間類似演播廳的空曠教室,裡麵擺著幾盞閃光燈,還有1台索尼的攝像機,以及4台摞在1起的電視。
在教室的正中心擺著兩隻黑色沙發,其中的1個被1位留著短發的女人坐著,看上去挺有氣質。
她身上掛著首都青年報的工作牌,手裡正拿著1張紙念念有詞。
沙發旁邊則站著個穿墨綠色馬甲的男人,帶著棒球帽,胸口掛著個尼康的單反。
不用問了,這應該就是首都青年報的記者了,電視裡的記者幾乎都是這個樣子的。
“顧明?”
坐在沙發上的短發女記者忽然看見了他,然後迎麵走來,笑吟吟地遞出右手:“你好,我叫蔣音,首都青年報的記者,很感謝你能接受本報的采訪。”
顧明收回目光,和女記者握了握手:“應該是我感謝首都青年報,能來采訪我這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
“入學兩個月,你做出來的這些成績可1點都不平平無奇。”
蔣音笑著應道,但心裡卻有點小小的意外。
因為麵前這個十8歲的小夥子握手的時候竟然懂得虛握,這跟她以前采訪的那些死抓著手不放的大學生可1點也不1樣。
接下來的采訪進行的很平滑,很順暢,跟顧明昨晚研究的差不多,每1個問題他都應答如流。
顧明前世雖然沒有接受過正兒8經的采訪,但是以32歲的靈魂應對這種小場麵,他並不會發怵,關於創業,關於勤工助學,關於夢想,他就算是完全脫稿也可以口若懸河,要不然十幾年的酒場就白混了。
幾個問題問下來,蔣音對他的評價越來越高。
在校的大1學生在接受正規媒體采訪的時候很難不緊張,但顧明是真的不緊張。
“我的創業成績,不隻是我1個人的成績,因為如果沒有學校的幫助,沒有老師的幫扶,沒有大家的支持,抖音不會是今天的抖音,顧明也沒資格成為今天的顧明。”
“最後,我來個總結吧。”
“哪有什麼真正的歲月靜好,隻不過是黨和國家,學校和老師在為我們負重前行。”
最後1句總結,顧明刻意壓低了嗓子,讓聲音更有質感,流行於45年後的網絡雞湯脫口而出,在1定程度上實現了精準的降維打擊。
這句話把對麵的蔣音聽得1愣,隻覺得振聾發聵,立刻就拿筆刷刷寫到本子上。
哪怕她用了錄音筆,此時卻也好像是怕這句話會被自己忘記1樣。
在這個非主流語錄盛行的年代,誰聽過這種鏗鏘有力的金句。
“剛才那句話,可以用作這次的新聞標題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