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今早跟奴婢說,查邵家一事已經有些眉目了,隻待將證據歸攏好了,就能一並給夫人交上來了。”白及站在屋中,特意壓低了聲音。
“夫人,快猜猜奴婢帶來了幾個好消息!”白及小步跑進屋內,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夫人若是猜對了,奴婢兩個都告訴您!”
來這許久,這還是她頭一次聽到柳梵音鬨出這種動靜。
方許無奈的重新閉上眼,朱唇輕啟,“有話快說。”
“母親!母親!”
方許嗤笑一聲,打起了直球,眼神冰涼,“長公主莫要跟我兜圈子了,我既然敢孤身前來,就必然有脫身的法子。”
半晌後,方瀾輕歎一聲,喃喃道,“從小就一根腦筋。”
永誠候府
方許把玩著手裡的串珠,闔上雙眼,麵上瞧不出個喜怒。
外頭傳來柳梵音撕心裂肺的喊聲,方許抬起眼皮,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青梨離開,屋內隻留下二人。
青梨慢手慢腳的踏入屋中,小聲道,“公主,永誠候夫人來了。”
柳梵音眼睛哭成了核桃仁,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啜泣道,“小床上隻有這麼個牌子,再無其他。”
柳梵音看不懂二人的神色,喃喃問道,“這牌子……母親見過?”
方許輕嗯一聲,緩緩道,“從庫房裡挑個金鎖,再加上些補品,回了去。”
“公主覺得呢?”方許揚眉,“我來之前,以告知了宋將軍,倘若我一個時辰內不能帶著孩子回到府上,他自會領著精兵來找。”
“有九公主這一鬨,他們邵家沒了臉,自個兒顛顛去找朗監市,說他看錯了咱們公子,舞弊是斷然沒有的事兒。”
屋內,約莫一人高的金身佛像立在書案前,慈眉善目的俯視來人。
“原以為沒多大事,許是奶娘抱走逛花園去了,誰知一圈盤問下來,竟是無一人瞧見吟吟!”
“候夫人,可要來拜一拜?”端陽跪在前頭,語氣裡染上一絲笑意,“這可是塑了金身的佛像,靈得很。”
柳梵音咬住下唇,半晌後吐了句,“多謝母親……”
端陽公主府
方許站定,瞧見屋內的佛像,眼含輕諷,嘴角向上勾了勾。
方許盤珠的手一頓,頗有些無語的睜開眼睛,瞥了白及一眼。
屋中燭光跳動,金身佛像微微向前傾斜,俯視眾生,不免讓人覺得心中壓抑。
“這牌子!”白及瞪大了眼睛,轉頭望向方許,滿眼震驚。
方許垂眸,盯著那牌子,眼神愈來愈暗。
白及笑的更歡了,“謝夫人!”
端陽頓感有趣,笑容有些陰狠,“不成想,候夫人看起來精明乾練,實則是個隻會靠旁人的紙老虎?”
方許覺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聲,“不知公主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端陽正視著她,“什麼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後門不走,是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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