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主。”尉遲蔚站起身子，抬起下巴，直勾勾的盯著端陽。
雲恒一頓，目光再次落在宣紙上，神色詫異，“這丫頭……竟是個高手？”
端陽摩挲著指甲，頭也沒抬，輕聲道，“起來吧。”
婢女小步走進來，身子不自覺的發著抖，輕聲道，“公主，尉遲侍郎在外求見。”
劉掌櫃微微眯起眼睛，麵露不屑，“若無我所助，給你們三年也查不出後文來！”
“若是你們之中出了內鬼呢？”奇叔抬眸看向劉掌櫃，聲音冷硬，“短時間記住兩輛板車的細節並非易事，若想滴水不漏，隻有你們票號內部中人才有這個機會。”
“臣也覺得奇怪。”尉遲蔚嘴角掛著膽笑，挑眉問道，“公主可是得罪過什麼人？”
“若臣沒記錯，這是公主的貼身令牌吧？”尉遲蔚嘴角的笑意虛偽，把玩著手裡的令牌，笑道，“昨日臣委托萬通票號替臣送貨，卻在路上遭遇劫鏢，細細探查後，發現了這枚玉令，公主說……此事巧不巧？”
話落，不待眾人理會自己，轉身離去。
雲恒反應過來，快步衝到劉掌櫃麵前，抬手接過畫像，仔細瞧著。
“我的令牌早就丟了，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端陽皺起秀眉，神色平靜，“且咱們隻是相識一場，我何來理由針對你？”
話落，劉掌櫃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緩緩展開，上頭赫然是一個人頭畫像。
奇叔眯起眼睛，沉聲問道，“若是你們之中有人說了謊呢？”
劉掌櫃冷嗤一聲，低聲道，“裝模作樣有什麼意思？你們萬通鏢局弄丟了貨，按著契約，你該賠付我一萬兩雪花白銀！”
“我聽說你們這次丟鏢是因為被人偷梁換柱，這車貨先前是在我們票號存放的，既然背後之人選擇在外裝上下手，那就與我們票號脫不了乾係。”
“絕不可能。”劉掌櫃搖搖頭，神色平靜，“我挨個審查過他們，唯一與這個丫頭接觸過的映紅也隻是奉我之命將她帶到了茅房，剩下的一概不知。”
“你拿我逗樂子呢？”雲恒蹙眉，一臉怒容，“這不是就個屁大點的丫頭嗎！瞧著瘦瘦小小的，能做什麼歹事？”
劉掌櫃覺得好笑，目光輕諷，“沒想到你們萬通鏢局如此不知好歹，我好心幫你們，你們竟然想將此事臟在我頭上？”
“屁大點的丫頭？”劉掌櫃冷笑一聲，睨著他幽幽道，“就是你口中的丫頭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票號，順義票號足足有二十多個護院，硬是沒人發現她！”
畫像上，少女臉蛋圓圓，生了一雙大大的杏子眼，嘴唇薄薄，模樣嬌憨，看上去稚氣未脫，約莫十六七的模樣。
端陽側臥在貴妃椅上，手裡轉著佛珠，聞言眼皮都不曾掀動一下，輕聲道，“尉遲蔚？他來做什麼？”
“我堂堂長公主，誰敢……”
話說到一半兒，一個人影突然在腦海裡閃過，端陽愣住，旋即死死咬住牙關，握著椅罷的手暗暗用力。
“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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