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濟追上方許的步子,與她並肩走著,壓低聲音問道,“京中同尉遲蔚交好的人員眾多,夫人打算如何與他相碰?”
方許側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和,“他背後有人,我也不是孤身。”
“不就是搖人麼?”方許嗤笑一聲,麵露不屑,“當誰沒個靠山?”
“尉遲蔚是戰王爺的死忠部下,”方許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輕聲道,“光憑這一點,我就能把他捏成渣滓。”
“此事沒有確鑿的物證,夫人給我幾日時間,我去搜查。”沈濟垂眸望下她,低聲道。
“不必。”方許麵無表情,聲音輕緩,“你隻管幫我做一件事。”
“此事隻有你辦得到,旁人不行。”
沈濟眉頭一挑,望向她的眸子裡染上了點點笑意,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翌日
順義票號被砸的消息傳遍了京城,不少百姓瞧見方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闖進了票號大院。
劉掌櫃還來不及哭訴,就被突然衝進店裡的官兵給架走了。
有八卦的百姓多嘴問了一句,竟是問出了一件驚天大瓜。
“順義票號的劉掌櫃被抓,是因為他當街搶了個姑娘,那姑娘來頭不小,是永誠候夫人的貼身婢子!”
“姑娘不從他,他就對人家姑娘百般折磨,永誠候夫人得了消息,這才殺上門去的。”
百姓們口口相傳,一人一口唾沫,恨不得淹了劉掌櫃。
不知是誰起的頭,竟是將火引到了尉遲侍郎的頭上。
“你們怕是不知道吧,這順義票號背後的大東家……是尉遲侍郎!”
“尉遲……怪不得順義票號的劉掌櫃每天牛氣哄哄的,原來是傍上了侍郎大人!”
“有靠山就能強搶民女了嗎?天底下哪有這檔子道理?”
“這下永誠候府同尉遲府對上,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百姓們嘰嘰喳喳吵作一團,將此事越傳越邪門,最後竟是演變成了兩家要決一死戰。
半個時辰後,幾乎是與方許交情不淺的人家都收到了永誠候府的來信,引起了不小的動蕩。
王家老爺得到消息,瞥下手裡的賬本,急匆匆趕到了後院。
剛一進門,就瞧見了抱著孩子正要出院的崔氏。
“站住!”王老爺堵在院門前,神色不悅,“這個時辰,你不在家裡好好呆著,要去哪兒?”
崔氏盯著他,神色無畏,“我去何處,老爺不清楚麼?”
王老爺氣的臉紅脖子粗,揚聲道,“你是不是想去永誠候府?”
“沒錯。”崔氏麵不改色,淡淡道,“恩人那兒出了事,妾身不能坐視不理。”
“荒唐!”王老爺長歎一聲,“婦人之仁!永誠候府如今對上的可是尉遲侍郎,你上趕著投奔那邊,若是叫侍郎大人知道了,你我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