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方瀾坐直身子,神色凝重了幾分。
方許凝眉,輕聲道,“他們這次來的突然,又帶著看守大牢的衙役做人證,姐姐細想想,裴家人一沒錢二沒權,是如何勸動衙役的?”
方瀾聞言,皺起秀眉,壓低了聲音,“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應是如此。”方許撣了撣裙身,麵上風輕雲淡,“被我反將一軍時,無論是衙役還是裴家二老都曾轉頭望向人群,像是在找什麼人。”
屋內安靜半晌,方瀾抬眸,低聲道,“你心中可是有懷疑的人?”
方許斂眸,輕描淡寫的開口,“凡是與我作對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隻餘下一個。”
聽到自家妹妹的話,方瀾眼皮狠狠一跳,“誰?”
方許挑眉,目光落在姐姐身上,淡淡一笑,啟聲道,“端陽公主。”
“她?”方瀾眸光微暗,喃喃道,“我倒是把她忘了……可你沒有證據,單憑懷疑能奈她何?”
“為何一定要有證據?”方許闔著眼,聲音冷凝,“我與她已經到了非端陽即方許的地步,兩者隻能活一個,明的使不來,我便用暗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輸家。”
方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道,“能不能定死,就要看你妹妹的本事了。”
“是不是小的編排,先生心頭清楚。”聞墨不服,小聲嘟囔道,“每每見到永誠候夫人,先生笑的就像朵喇叭花似的,任誰看不出來?”
沈濟睨他一眼,耳根有些發紅,“實不相瞞,我連我們將來孩子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
沈濟頭也不抬,語氣正直道,“此人作惡多端,我已然查出一些眉目,到時參她一本,也算順應了民意。”
“姐姐此話倒是抬舉了她。”方瀾微微揚起下巴,輕聲回道,“端陽在我這兒,還算不上一條溝。”
方瀾一噎,一時之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你可上點心,莫要在陰溝裡翻船。”
聞墨傻了眼,喃喃道,“先…先生……候夫人還不知您心意,您就盤算了這麼多出來?”
“你這不吃虧的性子倒是與我一樣。”方瀾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眼底閃過一抹欣慰,“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方瀾嘴角抽了抽,低聲道,“真想不到,我那一不如意就哭鼻子的妹妹竟長成了法外狂徒。”
“罷了。”方瀾扶住額角,幽幽道,“何處需要我,儘管開口。”
“我知道,我還有許多不足,”沈濟沒理會他,自顧自歎息道,“配不上那般好的夫人。”
停頓少頃,方許揉了下眉心,低聲道,“姐姐曾與我說過,端陽公主的駙馬並沒有死。”
“再大的人物,大的過天子嗎?”方許身子向後靠了靠,語氣平淡無波,“端陽可是想登頂萬人之巔,姐姐覺得……若是皇上知曉此事,會看在骨肉親情的份兒上留下她嗎?”
“我從未覺得這些是問題。”
倘若皇家真的顧及血脈,戰王便不會被當街斬首。
沈濟怔忡了一瞬,心中暗暗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