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女人笑意甚濃的臉上,蘇子扯了扯嘴角,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你放屁!”
女人笑容一頓,神色凝住,揚聲道,“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憑何不敢?”蘇子冷下小臉,厲聲喝道。
“原看在你年長的份上,讓你幾句,想著給你留些臉麵,誰知你厚顏無恥,不僅編排我,還抹黑起我家夫人了,我看你就是屬陀螺子的,欠抽!”
蘇子的話一句接著一句,硬是讓女人無從下口,憋紅了一張臉,尖聲道,“好哇,你們永誠候府拿了我的錢,就跟我玩吃了吐這套是不是?”
“候府家大業大,難不成都是靠著坑蒙拐騙得來的?”女人朝地上啐了一口,麵上早就沒了善色,扯著嗓子吼道。
女人氣的臉紅脖子粗,大聲叫罵,“正正經經的買賣,光是定金我就給了三十兩,你們敢拿了錢不見人,我就敢撞死在你們府前,找人日日伸冤!”
蘇子眼底染上怒氣,站在巷中與她對罵,“你個黑了心的老鴇,滿嘴胡言亂語,你隻說主子將我賣了,你倒是講講,這是何時的事!”
“還敢不認賬?”女人從懷中掏出一張薄紙,將紙展開,捏著遞到蘇子麵前,“瞧好了,今年七月底,白紙黑字,上頭有你的生辰八字,還有永誠候府的印證!”
蘇子目光落在那張紙上,生辰八字確是她的,不過那候府印證……
蘇子咬住下唇,麵如菜色。
那是世子私印。
七月底,正是她被花姨娘毒打一頓,關進柴房,揚言要賣掉自己的時候。
當時夫人不在,她原以為自己隻是簡簡單單挨了頓打,誰料花姨娘居然心黑到這個地步,竟真的自作主張賣了她!
蘇子死死咬緊後槽牙,迅速抬起手,想趁著女人不注意,將那張紙奪回來。
誰料女人反應極快,嗖的一下抽回紙,不緊不慢的將信紙疊好,放回袖中。
“如何?”女人笑著看向她,難掩得意,“我可是在胡言亂語?”
蘇子抓了個空,悻悻收回手,眉心緊蹙,低聲道,“這是府中姨娘自作主張,非我主子本意。”
女人嗤笑,揚聲道,“那就不歸我管了,你們候府的人收了錢,就得辦我的事,哪怕是鬨到官府裡去,也是我占理!”
蘇子咬牙,眼皮跳了跳,低聲道,“我月錢不算少,三十兩,我可以自掏腰包還給你。”
“我可不要錢,我要的,是人。”女人狠厲一笑,懶懶靠在牆上,“你這模樣,能給我帶來的銀子可不止這個數。”
“你彆得寸進尺!”蘇子徹底黑了臉,眼神森寒,“我入了奴籍,沒有賣身契,你休想帶走我,若是你執意要用此事拿捏我,被我主子知曉,定繞不了你。”
蘇子眯了眯眼睛,將方許的姿態學了個七八分像,“我勸你看清局勢,莫要執迷不悟!”
女人哼笑,不甚在意道,“想拿權勢壓我?你怕是打錯了主意,我上頭也非空殼,若是硬碰硬,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給你時間考慮,待你二十五歲生辰一過,若還不從,我便帶人上門抓你!”
說罷,女人提了提披帛,轉身拐出了巷子。
蘇子一人愣在原地,臉色有些發白,氣到發抖,獨自一人沉浸在怒火之中,絲毫沒注意到巷子口有雙眼睛一直注視著這邊。
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