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地,外頭的百姓們瞬間麵色各異,左右瞧著。
“嘿,你個老東西,敢往我們家身上潑臟水,信不信我活撕了你的嘴!”
說罷,宋徽歆挽起袖子,當即就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劉媽媽尖叫著後退,一臉驚懼,“大人救命啊,永誠候府打人了!”
“肅靜!”
驚堂木重重落在桌上,知府的臉黑成了鍋底,視線瞧向宋徽歆,眼底滿是肅然,“這是公堂!”
宋徽歆瞪著他,片刻後才緩緩收回腳步,沉著臉放下了袖子。
“弟妹,冷靜些。”柳梵音壓低了聲音,眼底閃過一絲晦暗,“這裡有我。”
宋徽歆微微有些愣神,目光落在一側清瘦的女人身上。
她記憶裡的大嫂弱柳扶風,脊背向來是微微彎曲的,像是塊美玉,脆弱易碎。
就是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大嫂,如今卻是擋在了她的身前。
“劉氏,你說三五年才能賺出來五十兩銀子的時候,心裡虛不虛?”柳梵音直直望著她,眼含輕諷,“吉祥苑每日裡出入多少人,需要我替你去查查嗎?”
“你私下買賣女子,逼良為娼,每每到了夜深時,吉祥苑便會傳來姑娘的哭聲,裡頭有沒有鬨出人命,你自己清楚得很!”
“我們是正經生意,怎會鬨出人命?”劉媽媽臉色一淩,指著柳梵音喊道,“如今是在說永誠候府的事,你少在大人麵前轉移話頭!”
柳梵音輕笑一聲,語氣漠然,“你用五十兩銀子買下蘇子,轉手將她放到吉祥苑,又能賺上多少?”
“五十兩,不過是你指尖露出來的一點兒罷了。”柳梵音語氣淡淡,辨不出情緒,“你用老百姓自居,過得卻是人上人的生活,兩麵三刀,你的話又有幾分能信?”
劉媽媽一時被噎住,背後騰起一絲冷汗。
“你若是想要回銀錢,我們自然不會拒絕,但你若是想汙蔑候府,我們便會同你一直鬥下去。”柳梵音盯著她,粉唇輕啟,聲音上揚幾分,“永誠候府絕不發賣任何一個家丁,這盆臟水,我們不接。”
“好!”宋徽歆上前兩步,神色動容,“嫂嫂……你這番話說到了我心坎上!”
柳梵音笑著望向她,眼神裡滿是疼愛,“你莫要意氣用事,情緒上頭時,多想想母親的叮囑。”
宋徽歆抿了抿唇,小聲應了一句。
站在二人身後的碧落聳聳鼻子,將袖子裡的匕首藏的更嚴實了些,生怕掉出來。
知府望著眼前的這場鬨劇,心中也對此事有了些考量,“劉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劉媽媽臉色發白,穩住快要崩潰的神情,低聲道,“大人,永誠候府這是仗勢欺人,草民……”
“你可想好了?”知府幽幽望著她,沉聲道,“話一出,便沒有回頭路了。”
“你狀告永誠候府,沒有一絲勝算,是死去的姨娘偷了世子私印,自作主張跟你簽了契約,永誠候府的二位少夫人也表了態度,認賠這筆銀子,即便如此,你也依舊死咬不放?”
劉媽媽想起男人開出的條件,咽了咽口水,揚聲道,“大人,草民隻是想要一個說法!”
divcass=”ntentadv”“很好!”知府麵露不悅,低聲道,“依本官看,永誠候府的夫人們就是太過於心善,才會招來你這麼個不識抬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