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老爺氣血上湧,一口氣沒喘勻,竟活生生氣暈了過去。
“老爺!”彭繡瑩驚呼一聲,連忙去扶他,還不忘騰出功夫瞪上方許一眼,“都怪你,若非是你誠心搗亂,老爺怎會氣倒?”
方許盯著他,半晌,幽幽笑出了聲。
彭繡瑩莫名有些怕她,見她笑開,隻覺得頭皮發麻,揚聲問道,“你又笑什麼?”
“笑你虛情假意,笑你眉高眼低。”方許語氣平淡,眉頭微挑,“如今怎地叫上老爺了,方才不還一口一個表哥叫著麼?”
彭繡瑩臊紅了臉,鼻頭一酸,又落下淚來,聲淚俱下的哭訴道,“候夫人,我知您是來給阿音撐腰的,可我和老爺是真心相愛,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啊!”
“有沒有對不起過彆人,你心裡清楚得很。”方許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緊盯著她,輕聲來了句,“你精,他怪,你倆一樣壞。”
聞言,彭繡瑩心口一梗,險些也跟著昏過去。
柳梵音實在是忍不住,捂著小嘴笑出了聲。
方許收回目光,毫不留情的轉身,淡淡道,“梵音,回家。”
“是,母親。”
話音落地,婆媳二人先後出了柳家,永誠候府的下人也跟著散去,隻留下神色崩潰的彭繡瑩和人事不省的柳老爺。
一路上,婆媳相顧無言。
方許目光直白,幽幽看著對麵的柳梵音。
柳梵音被她瞧的萬分不自在,粉唇輕啟,小聲問道,“母親,您可是……有事要問兒媳?”
方許移開視線,目光落在車窗上,輕聲道,“今日可是那兩個給了你委屈受?”
柳梵音心頭微暖,輕輕點了下頭,“那個女人是我爹的繼室,汝南王幾番阻礙柳家生意,他膝下有個癡傻兒,他們不允我回來,是想讓我嫁給汝南王世子,以求和諧。”
方許蹙眉,眼底閃過一絲迷惘,“汝南王?”
蘇子見狀,便明白自家夫人又是犯了記不起人的毛病,貼心提醒道,“夫人,汝南王是太上皇醉酒同宮女生下的,算是個邊緣人物,沒什麼能力。”
“先皇即位後,也懶得理他,便隨便封了個閒散王,由他去了。”
“誰知這汝南王是個經商的高手,據說沒有他盤不活的生意,勢頭也越來越足,非大少夫人娘家能比的。”
方許端坐在車內,眼皮微垂,在想些什麼。
“母親……”柳梵音咬住下唇,眉心輕蹙,小聲道,“若因為兒媳的娘家,給府中帶來困擾,那……”
“你不必多心。”方許淡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自憐自愛,“我沒有放棄你的意思,你便更不能有。”
“可是……”柳梵音麵色猶豫,喃喃道,“那汝南王畢竟是皇親國戚。”
方許處變不驚,語氣也甚是平淡,“謝黎升了官,我又得了封,家中還有個老王後坐鎮,你怕他做甚?”
“我就不信,三個人還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