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狀告親夫,元諶眉心一跳,麵色凝重,“你說明白些。”
朱顏跪在地上,有些艱澀道,“齊崇在臣婦院子底下挖了處暗室,將許多女子困在裡麵,日夜折磨,每兩三天就有人死去。”
“對上齊崇,臣婦自知力量懸殊,不得已才敲響登聞鼓,趁著眼下還有活口,求您出手。”
元諶的臉色變了又變,才徹底沉了下去,玉扳指被他用力砸在桌上,揚聲喚道,“卓明,傳朕口諭,命謝黎嚴查此事,確認無誤,即刻抓捕齊崇!”
卓明不敢怠慢,連忙應下,“是。”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朱顏鬆了口氣,無力垂下頭去,“多謝皇上。”
國公府
“賤人!也敢同我說不字?”
齊崇抓著周翠翠的頭發,抬腳踹向她的小腹,罵罵咧咧道,“這裡哪來你說話的份兒?”
周翠翠神色呆滯,像個布娃娃似的任由他踢打。
如今她已斷了活下去的念頭,隻想用這份殘軀換得姐妹平安。
臨到門口,宋徽歆一眼就瞧見了躺在桌上的周翠翠。
一個尚且稚嫩的丫頭連滾帶爬的撲到桌前,不顧一地的血汙,重重跪在地上,不停用手扇著自己,“是我的錯……都怪我,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忙完一切,就連宋徽歆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謝黎蹙眉,忙迎了上去,拉住她的細腕,低聲道,“怎麼了?”
謝黎看出了他的想法,又是一悶棍敲下去,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周翠翠被打的偏過頭去,左耳聽不見聲音,嘴角滲出的血也越來越多。
“不關你事。”謝黎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周翠翠是為了救人,你也是為了救人,你們都很厲害。”
謝黎不知裡頭的情形,招呼人上前,牢牢捆住齊崇,將他拖了出去。
終是沒保住。
耳邊傳來姐妹們撕心裂肺的哭聲,周翠翠瞪大了雙眼,小臉上滿是不甘。
宋徽歆頷首,緩步走到桌前,望著死不瞑目的周翠翠,隻覺得心頭悶得難受。
頭顱被砍下,隻剩一層皮連著脖子,血順著桌角流下,空氣裡都是難聞的鐵鏽味。
趁齊崇無力再動,宋徽歆用劍挑起他的衣衫,在褲腰上翻出一串鑰匙,折身衝回籠前,將鑰匙扔到姑娘們手中。
“省些力氣吧。”
“我若是能忍耐,翠翠姐就不會死了……小丫頭哭得傷心,語無倫次的說著。
她還沒活著走出這裡,還沒來得及去嘗一口聞香齋的核桃酥。
齊崇慘叫連連,費力伸直胳膊,想要去夠遠處的刀。
姑娘們連連道謝,手忙腳亂的試著解開脖子上的鎖鏈。
“對不住。”宋徽歆抬手,替她合上眼皮,眼淚悄然落下,“是我來晚了。”
“小心!”
“啊———”齊崇痛呼出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哀嚎。
鮮血噴在臉上,齊崇伸出舌頭舔淨嘴角的血,笑容癲狂,“瞧瞧,這就是同我作對的代價!”
齊崇忙不迭後退兩步,鑽出了地門,卻沒成想門外有人看守。
divcass=”ntentadv”見齊崇出來,謝黎手起棍落,重重砸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