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為什麼呢？秀秀拚命扭動身體掙紮，嗷嗷地喊著：“我媽和你是什麼關係？”
陳六麻子興奮地氣息都喘不均勻：“你要是乖乖嫁給程國強，你媽能分一半彩禮給我，現在倒好，人家退了婚，錢沒了……”
“就拿人來抵！”他說著，將秀秀上衣撕了個透，語氣中的興奮令秀秀絕望。
驚懼絕望悲憤到絕處，秀秀仿佛失去了流淚的本能，她奮力掙脫卻毫無辦法，她失了瘋一樣地喊：“我媽欠你錢了嗎？我可以還給你，加倍還給你！”
“何止是欠錢那麼簡單！”陳六麻子順著秀秀的肌膚劃到肩膀上，拽掉了她辮子上的綁繩，頭發瀑布一樣散下來，將秀秀年輕秀美的臉襯得更美了。
陳六麻子眼裡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這光芒幾乎讓他瞬息年輕了一下似的，他喃喃著說：“不愧是她的女兒！你和她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
她是誰？秀秀看著陳六麻子眼中那不同尋常的光芒，知道他口中的“她”並不是母親，因為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和馮母長得一點都不像。
陳六麻子似乎因為與故人重逢，更加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他欺身上前將秀秀摟緊，一雙無禮的罪惡之手肆意侵犯。
秀秀奮力掙紮，雖然絕望，但發自內心對這個歹徒的惡心，令她本能地拚死反抗，不到最後決不放棄。
可她雙手被縛，原本的傷口也撕裂得不像樣子，身心劇痛
的她，掙紮的動作柔弱無骨，叫喊的聲音也無可奈何地變得令陳六麻子更興奮。
秀秀眼看著自己上衣儘落，隻剩自己縫製的簡易內衣，歹徒罪惡的手伸向了她的褲子，秀秀知道自己快要死去了，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人生的第二條路哪有那麼容易可走，原來她選的第二條路是一條死路，終點就在現在。
萬念俱焚的秀秀耳邊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姐！”的呼喊，是大川的聲音。
秀秀的心都在顫抖，沒想到自己在臨死前第一個惦念的人竟然是馮大川，她竟然幻聽到了大川的呼喚。
可下一瞬，秀秀便看到馮大川從破敗的窗戶外飛似地躍進來，衝過來大罵著：“你個王八羔子！”揪起陳六麻子就揍！
秀秀看著大川掄圓了拳頭使勁揍人的樣子，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渾身顫抖著，感知覺瞬間消失，連聽覺裡都是萬籟俱靜，隻剩眼前馮大川揍人的畫麵。
半晌後，聽覺恢複了啟動，思維重新回來，秀秀哽咽地喊了一聲“大川！”
馮大川聽見這一聲呼喚，回頭便見到姐姐衣衫儘無渾身發抖的樣子，他眼裡瞬間湧上了淚水，回身脫掉自己的外褂罩住了姐姐的狼狽，然後幫她解開身後被束縛的雙手。
陳六麻子掙紮起來，舉著磚塊衝到大川身後就砸，秀秀見到這一幕，及時地大喊一聲，馮大川反應迅速，猛地轉身把陳六麻子撞倒。
盛怒的馮
大川急紅了眼，將陳六麻子摁在地上，隨手拿起掉落的磚塊就朝陳六麻子腦袋上砸。
陳六麻子抱著腦袋大喊：“兒子打老子啦！你要弑父，天打雷劈！”
馮大川哪聽得了他這話，照著腦袋就砸：“放你媽，的狗屁！”
陳六麻子抱著腦袋，胳膊肘生生挨了一磚頭，疼得嗷了一聲，畢竟中年乾不過初生牛犢的少年，陳六麻子抱著腦袋說：“你是我兒子，錯不了！不信問你媽去！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我他，媽今天要把你的狗牙全砸碎了！”馮大川重新舉起磚頭。
陳六麻子使勁叫喊：“你敢砸我，我就把你爸生不了孩子，把你媽求我讓她懷個孩子的事情，讓全公社都知道！”
“你，他，媽，的……”馮大川的磚頭舉起來，卻沒有砸下去，他看著陳六麻子的臉，突然愣住了。
這個歹徒的臉竟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從陳六麻子的臉上看到了馮二河的影子。
陳六麻子看著大川手裡高高舉起的磚頭，神態沉晦地指著秀秀說：“你們家三個孩子都是我的，除了她！”
“你媽跟我是一個村的，當年她家裡窮得叮當響，爹媽死了之後，她不想管那個病癆哥哥，想跟著我跑，我看不上她，再說那幾年正鬨災荒，傻子才會帶個累贅，我就找人把她給說媒說出去了！”
“你胡說八道！”馮大川憤怒地把磚頭砸下去，陳六
麻子的胳膊被砸出了血窟嚕。
陳六麻子疼得雙手顫抖，眼神卻尖銳刻薄，唇邊還帶著得意的嘲笑：
“你爸就是個蠢懶漢，你爺爺奶奶災荒年間餓死了，你大媽為了趕緊分家，就把這親定下了，反正你媽家裡沒人，給不出嫁妝，也沒要彩禮……”
陳年往事被揭開，甚至帶著腐臭的味道，陳六麻子的陳述充滿了現實的荒唐怪誕：
“結婚兩年你媽肚子都沒動靜，你爸個孬貨受不了彆人的嘲笑，就揚言你媽要是再生不出來就把她趕走，重新再娶個婆娘回來給他傳宗接代！”
“把你姐抱回家衝喜是我給你媽出的主意，你爸又傻又蠢又迷信，把你姐稀罕得不行，你媽眼看著還是懷不上，哭著喊著要我給她一個孩子！”
血順著胳膊流了滿身，陳六麻子卻一臉奸笑：“我跟你媽，也是在這個老車站裡，第一回就中了，馮老根他就生不出孩子！”
“你出生之後，我每年都回來，你媽怕我把這事說出去擾了她的好日子，從來都不拒絕，你弟弟和妹妹都是我的，馮老根就是個沒種的孬貨，還給我溜溜帶大了三個孩子！”
馮大川手裡拿著磚頭都打抖了，起初完全不信陳六麻子的話，可現在，他怎麼看都覺得陳六麻子的臉上有二河的影子，二河的瘦和陳六麻子的瘦如出一轍。
陳六麻子一臉奸嘲惡心的笑：“本來你媽答應會把你姐的嫁妝分我一半，
現在她不嫁了，你媽兌現不了錢，就讓人來抵，她知道你姐的親媽是我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人……”
他的視線落在秀秀的身上，秀秀已經震驚得一雙眼睛幾乎要瞪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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