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張青花難得厲害地吼了王栓一聲,與此同時,馮大川也說著:“你t……”衝到秀秀前麵,被秀秀一把拽住。
“你這碗裡的飯哪有我帶來的棗糕好吃!”秀秀轉而扒拉大川背著的包袱,說:“青花姐,我給你帶了一鍋棗糕,剛蒸出來的,好吃著呢!”
秀秀將一大包棗糕放到灶台上,王栓和妹妹似乎很久沒見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順著香味就伸手抓起來吃。
秀秀雖然嫌惡,但卻不露聲色地又拿出五塊錢,說:“哦對了青花姐!這還有五塊錢!是上次你做的衣服掙來的,交了貨之後錢一直在我這放著,這回一塊交給你!”
馮大川愣住了!這是什麼說法?但他沒敢問,因為秀秀已經飛來一個眼色把他製止了!
張青花更是困惑,她看著那五塊錢,開口剛要說話,秀秀一把塞進她手裡,衝她瞪著眼睛,聲音有點厲害:
“早知道你家大過年還吃麵糊,我年前就應該給你送過來!你自己掙的錢,不能老在我那放著!”
張青花收到秀秀的暗示,張了張嘴,沒輕易說話,卻見旁邊的王栓使勁咽下棗糕,伸手過來把五塊錢搶走,瞪著眼睛說:“你還能掙錢?”
王柳也扒過來,眼睛直發亮:“還有五塊錢呐!嫂子你什麼時候掙的?”
“早了!上次青花姐回北坡鎮,我介紹的工作!青花姐手巧,做那衣服賣價很高的!”秀秀一副世故
老成的腔調。
王栓推了一把張青花,橫眉立眼地說:“你咋不早說你能掙錢!過年前怎麼沒給家裡再掙十塊錢回來!”
這男人如果不是礙於外人在場,絕對登時就會家暴了青花姐,秀秀緊緊攥著拳頭,表麵上卻敷衍著應和:“可不是嘛!我也覺得可惜!”
秀秀冷漠著聲音,就像在說風涼話似的:“青花姐念家,不願意在我那做活,其實再做兩個月能掙四十八回來,主顧那邊看上青花姐的手藝,定金直接就給了十塊錢呢!”
馮大川在一邊都快憋不住了,隻撓頭地想他姐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呀!四十八塊錢當大風刮來的嗎?
王栓一聽有四十八塊,眼都瞪出來了,就差上腳踹了,罵道:“你是不是傻呀!放著錢不掙回家來乾嘛!”
“你也彆生氣!”秀秀學著村邊大媽的口氣說:“家裡躺著個老爹,青花姐孝順,當然不會在我那做活了!這裁縫活要是接了就不能停,得在我那呆兩個月,要是供不上貨,那是要按照定金的雙倍賠錢的!”
王柳急眼了:“你是周扒皮嘛!在你那呆兩個月才給工錢!”
秀秀也甩起了臉:“誒你這小妹妹說話要注意啊!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說話!”
“我隻是個介紹活兒的,衣服樣式和裁縫手法都得把關,你去我們村問問,村裡想要做活的每天都得來我家讓我看著,萬一做的不對,我怎麼給人家收貨的那
邊交代呀!”
秀秀翻著白眼說:“這也就是因為張建成的關係讓青花姐上上手掙點零錢,要不然我才不會介紹給外村人,就怕遇見你這樣的!”
“打工做活這種事,還不是你情我願,誰也沒綁著你非要讓你做,怎麼就周扒皮了!”說到這裡,秀秀轉身就走:“行了!錢我也送到了,年我也拜過了,這就走了!我走了啊青花姐!”
姐姐好像多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呆了,馮大川看得頭頂直冒煙,腳下跟灌了鉛似的抬不動,他實在放心不下青花姐,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幸好王栓迫不及待地叫停了秀秀的腳步:“等等!你說她做那活,定金就有十塊錢?”
秀秀回頭說:“有啊!但得在我那呆兩個月給人家把衣服做夠,人家才會付剩下的三十八塊錢尾款!哎不說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