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連忙起身:“為啥?誰帶的頭兒?”
瑩瑩跟在她身後快步走著說:“陳秋英和她媽罵的最凶,於海強他媽附和得最多!”
陳秋英一家是村裡出了名的混種,跟陳六麻子還有遠房關係,陳秋英原本在大隊的廣播員差事還因為馮家姐妹而被剝奪了,和秀秀本來就結了仇,秀秀估計過去得打一架。
可是於海強的媽媽跟著混在一起,不好辦,秀秀停下腳步對妹妹說:“你去把於海強找來!”
馮瑩瑩愣了:“我去哪兒找呀!”
秀秀說:“東頭田裡,他們在丈量土地呢,快去,騎自行車去!”說著,她套出自行車鑰匙交給瑩瑩。
瑩瑩不想接,皺著眉說:“我還不太會騎呢!”
“快去!”秀秀把鑰匙塞給她,轉身就朝芽嬸家跑。
芽嬸家的院子裡擠進了十幾個婦女,為首的陳秋英媽媽正指著芽嬸嚷嚷:
“你就說你帶不帶吧!一天天勁兒勁兒的還要選拔考試,穿個針走個線的簡單事兒,做個衣服誰不會呀!咱們一個村這麼多老姐妹你不幫襯,淨出去幫外村的人,你安的什麼心!”
芽嬸手裡拿著笤帚疙瘩作自衛狀,呸了一聲:“我幫誰我樂意,想來就得讓我監督手藝,活兒做得不好誰也彆想在我這掙到半分錢,我憑什麼非得幫你掙錢呀,我欠你的!”
陳秋英躲在媽媽身後,厲聲嚷嚷:“你和馮秀秀就是黑心的生
意人,不定賺了多少血汗錢,資本家周扒皮,蛇鼠一窩!”
芽嬸臉漲的通紅,急了眼地罵:“王二草!你堵在我家院子裡縱容你家孩子血口噴人,我劉紅芽豁出去了一鐵鍁拍死你們這作死的母女倆!”
說著,扔了笤帚,拿起牆邊的鐵鍁就舉起來。
王二草諒她不敢動手,把頭朝前送:“你拍!你拍!你寧肯當殺人犯都不帶我們這些姐妹做衣服,可見著獨獨掙了多少錢!你和馮秀秀就是資本家,擱以前是群眾要打倒的對象!”
芽嬸被徹底震怒了:“你還敢提那茬,那些年就你家乾得惡心事最多,舊社會都過去多少年了,現在敢到我家地盤撒野,我拍死你……”
鐵鍁舉起來真朝王二草頭上落,後麵的張青花連忙上前一步抱住了芽嬸,急道:“嬸兒!彆跟她一般見識!”
芽嬸舉著鐵鍁呼哧呼哧地喘氣!
張青花把芽嬸拉到身後,對那一幫婦女說:“我再說一遍,你們這是私闖民宅,要真有不服氣的地方就去大隊找隊長評理去!”
“我呸!虧你說得出口!”王二草憋了好久的氣,今天終於一把撒了出來,指著張青花嚷道:
“瞧你們這一個個的黑心生意人,還敢提大隊!誰不知道馮秀秀進了大隊當會計,張建成還要當副隊長,都是跟王大有有後門的,小溪村有你們這幫人在就好不了!”
說著,還轉頭瞥了一眼於海強的母親!自從陳秋
英的廣播員乾不了之後,這王二草就一直憋著氣,眼見著馮家的日子越來越旺,還有三個能乾的大男人罩著,她嫉妒得眼紅!
前兩芽嬸剛給那些做衣服的人分了錢,聽說這一回馮秀秀在城裡拉了進貨商,價錢給的很高,她們大賺了一筆,這家裡還窮壤壤的王二草被嫉妒瘋了。
偏偏這芽嬸還把持著人員管理,不經過她根本進不了馮秀秀的製衣團隊,王二草就眼紅心黑地搗鼓村裡一些好吃懶做的婦女來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