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林聳了聳肩:“我人都被架在火上了,還能不答應?”
鄭書記聽到這話,立即笑開了,伸手過去倒酒,領導舉起酒杯鄭重囑托:“行啊!老哥哥我敬你一杯,這事就拜托你了!”
……
下午陸青林跟著秀秀一起回來的時候把馮瑩瑩高興壞了,殷勤地三下五除二就把裡屋給人家收拾好,都不用秀秀廢話。
晚飯是花花姐全程準備的,她和瑩瑩幫著打下手,張建成特意帶回幾瓶雙溝大曲,酒不貴,貴在情義。
馮父、大川、趙曉生、連帶著大有叔引著村裡幾個骨乾坐到一起,給陸青林辦了一場接風宴,隆重之意自不必說,這一番招待是絕對規格很高的。
飯後收拾的時候男人們在張建成的帶動下都想幫忙,卻被張青花攔下了,讓男人們進屋說話,說這些事讓她們女人來做就行了。
秀秀雖然挺生氣想糾正,但見馮瑩瑩也特彆開心地支持,她又不好表現得太不通情達理。
秀秀發現大家似乎都異常開心,想想也很正常,窮日子過得太久了,有賺錢的機會誰都想抓住。
她自己的心中也很激動,畢竟是一樁關乎一方鄉土換新貌的豐功偉績,她能參與其中也算讓此生重來能產生更深遠的價值。
可其實秀秀並不喜歡這樣的熱鬨,人多責任大,這責任二字在重生之後一直在她腦海裡矛盾地翻滾,似乎離初衷越來越遠,卻又似乎比初衷更有分量。
夜色微涼,秀秀出了門站在院子裡吹著冷風,聽著屋子裡一幫大人逗蛋蛋一個小孩兒玩得熱鬨。
初春泥土的腥味令她麻木的大腦重新興奮起來,她不由得打了個興奮的冷顫,身後忽然就覆上了一件衣服。
“不喜歡這樣?”張建成把他的衣服披在秀秀身上,跨步站在她身邊。
秀秀轉頭看他,不知他指的是什麼。
張建成把話補充完整:“不喜歡今天這種熱鬨,太累太鬨,應酬太麻煩!”
秀秀眨了眨眼,他好像一字不落地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張建成仰頭看向黑暗的夜空,歎道:“世界很大!秀秀!躺平會很遺憾!”
“躺平?”秀秀震驚地問:“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詞?”本來想說這麼現代的詞。
“這詞有什麼特彆的?”張建成笑道:“什麼都不想乾,隻想安靜富足的一個人生活,那不就是躺平下來,不再勞動,不再應酬,不再為任何人和事負責!”
他為什麼會這麼了解我?秀秀側頭望著他,心裡通通直跳!
她還沒問出口,張建成就直接回答了:“我應該是整個公社裡最了解你的人!因為我走南闖北很多年,見過很多人和事,和你有一樣的想法!”
秀秀琢磨著他這幾句話的含義,覺得似乎沒有什麼特彆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喃喃著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明明一直在折騰!”
“是你推動的!”張建成看著她說:“是你一直
在推著我往前走!”
啊!對不住了!秀秀想起兩個人一路走來的艱難,她利用他改變了結婚的命運,因為知道他生而不凡,從一開始就急著把他推到風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