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嬸看到這一幕,打趣地說:“呦!年輕夫妻就是恩愛!”
秀秀不好意思地衝芽嬸招手,一起重新進了院。
張建成手裡拿了個盒子,鑽進灶房找個地方放下,剛洗了手就聽趙曉生在涼台上喊:“開席了啊!來蛋蛋,姑父給個壓驚大紅包!”
蛋蛋手裡接過來的紅包還沒捂熱,就被張建成抽回去又塞進趙曉生手裡:“彆給他!自己淘氣闖的禍自己擔著!”
蛋蛋的眼睛瞬間紅了!
趙曉生趕緊又裝進蛋蛋兜裡,對張建成斥道:“孩子好了顯出你來了,早乾嘛來著!我妹把孩子好不容易照顧回原樣兒,我們愛咋樣咋樣,你少管閒事!”
張建成把桌子邊的叔叔伯伯嬸嬸一通稱呼,在趙曉生身邊坐下來,開著酒瓶說:“你就慣著他吧!”
馮老根敲了敲旱煙袋,招呼大家開席,馮大川接過姐夫的酒瓶給大家挨個倒酒,大家碰了杯說了熱絡話,秀秀在一邊觀察著,覺得父親的心情不錯了。
酒過兩巡,李叔就拍著張建成的肩膀說:“建成,叔那宅子還就得你來蓋,趕緊給叔確認個時間!”
張建成還沒接話,馮老根就不樂意了說:“踏實等著,少不了你的,彆逼我女婿,這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
李叔哈哈一笑,舉起酒杯:“那是那是,有你老兄弟幫惦記著,少不了我的!”
秀秀一聽有人跟張建成提蓋房的事就覺得頭疼,但見父親又恢複了有
點老傲嬌的開心樣,也覺得還是開心的。
熱鬨了一晚上,馮老根一直樂嗬嗬地,還招呼人明天過來看電視,這算是徹底過了心裡那道坎兒了,秀秀覺得這頓張羅得挺值,生活總算能恢複了。
送走人,院裡收拾乾淨了,青花姐一家就回了隔壁休息,蛋蛋已經跟馮老根床上睡著了,馮大川也喝多了,歪在蛋蛋旁邊打上了鼾。
張建成收拾灶房的時候,秀秀嫌自己剛才炒菜煙熏火燎地渾身是煤油味,就洗了個頭。
回到房裡正梳頭的時候,張建成進來了。
他把門關上,轉手在她的梳妝台上放了一個挺大的機器,秀秀上眼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但還得裝成少見的樣子,舉起來故作研究狀:“吹頭發用的?”
這一舉還挺沉,差點砸回桌子上,張建成伸手接了,說了一聲:“嗯!”便把線繞開,接上電,打開開關,站在秀秀身後給她吹頭發。
這吹風機的聲音巨大,像極了發動機,秀秀記憶裡全是前世那些輕便先進的吹風機的樣子,這個大家夥的動靜實在反差太大,她忍不住哈哈地笑,笑得挺大聲。
張建成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對著鏡子裡的她,低沉地問:“有這麼好笑嗎?”好像怕吵醒外屋的人。
秀秀把他的手拉下來,憋著笑小聲說:“這機器的聲音比我笑聲大多了,你捂我嘴有用嗎?”
張建成愣住,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打開吹風機說
:“我很快幫你吹乾!”
秀秀端坐著,看著鏡子裡他認真幫她吹頭發的樣子,再聽著那吹風機發動機似的轟鳴,忍不住揚著嘴角笑。
頭發吹了半乾的時候,張建成關上機器,摸著她的頭發:“你輕鬆了?很久沒這麼笑過了!”
秀秀說:“蛋蛋好了,我看爸也沒包袱了,總算過去了!”
張建成靠在梳妝台邊收拾機器線,低著頭沒說話。
秀秀見他表情凝重的樣子,站起來貼著他的臉問:“怎麼不說話了?有心事?公司不好乾了?不好乾就回家來,我出去給咱掙錢!”
張建成瞥了她一眼,放下機器坐在椅子上,把她拉進懷裡摟著,聲音很低:“我最近總想,這麼顧不上家,跟我結婚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秀秀坐在他懷裡,心軟了說:“我以前也想過,結婚太麻煩了,可生活就是這樣的,結婚會委屈,不結婚會後悔!畢竟遇到了愛的人!”
不知觸動了張建成哪根弦,他把頭紮她懷裡了,秀秀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
“嗨!我哄了蛋蛋三個月,你可彆讓我接下來再哄你,我要累死了!”她強行把他的臉捧起來,果然見這男人眼睛裡有水。
秀秀聲音也軟了:“你怎麼動不動就愛掉眼淚呀!這在外麵工作的時候也這樣?心那麼軟,怎麼搞建築啊!那一大攤子員工,靠眼淚管理的?”
“我就在你麵前這樣……我就對你心軟……”張建成鬱
鬱地說:“你這段時間一直不高興,我在外麵乾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一想起這事,就想把蛋蛋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