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成視線有點迷蒙“哦!”了一句:“你這一碗麵也沒讓我暖和過來!”
鋼鐵般的男人燒到四十度了,秀秀當即要帶他去醫院!
張建成說什麼也不去,隻在床上一躺,像個孩子一樣讓秀秀抱著他睡覺。
秀秀給他吃了退燒藥,給他灌熱水,擦身降溫,慌慌張張照顧了一晚上。
深夜的時候,他呼吸極其粗重,精神也很脆弱,睡得特彆不踏實,有時候還會打哆嗦,動不動還會驚醒。
一會兒突然醒過來摟著她說:“秀秀,你抱著我,我冷!”
一會兒又突然驚叫起來:“秀秀,我胳膊太疼了,太疼了啊……”
秀秀心驚肉跳地想起前世他斷臂的樣子,一邊哭一邊抱著他,摸著他兩邊的胳膊問:“哪隻胳膊疼?你哪隻胳膊疼啊?怎麼會胳膊疼呢?”
她一驚慌,張建成的眼神就清明了一些,然後卻笑了說:“兩隻都疼……兩隻都疼……”
秀秀紮進他懷裡哭,差點以為他與她前世的那個人重合在一起了。
他混混地睡去,沒多會兒又驚叫著“姐!姐!”拉開被子嘶吼著下床:“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嚇得在小木床上熟睡的晴晴也跟著哭起來。
秀秀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哄誰,直抓著他的胳膊問:“他是誰?你要殺了誰?你想殺誰呀?”
張建成眼神渾濁地喃喃:“王……我要殺了王栓……”
秀秀抱著他說:“王栓早就死了!和孫有糧一起被執行的,你忘了嗎?人都是你逮到的!”
小嬰兒的哭聲嘹亮,驚醒了張建成的神誌,他讓秀秀去照顧孩子,自己又躺回被子裡沉沉睡去。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他又迷糊地睜開眼,捧著她的臉問:“馮秀秀?你怎麼在我被窩裡?你是我媳婦嗎?是我的人嗎?”
秀秀有點惱地把手放在他額頭上:“是啊!你燒糊塗了?”
他沉吟一聲,用燒得發熱的大手擁著她胡亂撫摸,秀秀不拒絕,任他胡鬨。
過了一會兒他卻貼著她的額頭呢喃著:“你真是!真是我媳婦!”又昏睡過去。
秀秀抱著他偷偷掉眼淚,這幾個月,這男人經曆了公司被查,姐姐重病去世,他有條不紊地處理所有事情,在她麵前豎起堅硬的壁壘,不讓她傷心,不讓她擔心。
這公司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了,他精神一放鬆,立即就垮了,帶著對姐姐深深的傷痛,發了這麼高的燒,簡直神誌不清了。
他其實也是還在被過去的痛苦事情折磨著,隻是深深藏起來了而已,這一發燒,整個人脆弱得不行,終於都爆發出來了。
秀秀心疼極了,隻覺得幸虧她現在是他的妻子,可以全身心地照顧他。
這一晚上把秀秀累夠嗆,倒是把趙曉生給整精神了。
他病態也沒有了,戚戚哀哀的老態也收斂了,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爽朗可靠的哥哥的模樣,第二天一早就跑去醫院給張建成拿了全套感冒藥。
中午張建成的燒退下去一會兒,下午卻又燒上來。
趙曉生眼看著妹妹端水遞飯擦熱降溫,坐在椅子上都能打起瞌睡,他怕把秀秀累壞了,放學了就把三個男孩子接回家和馮老根一起照看,剩下一大一小,秀秀照顧起來也沒那麼費勁。
到了夜裡,燒終於退下去了,秀秀給晴晴喂了奶粉,摸著張建成汗浸的額頭是正常溫度,終於放心地睡了一會兒。
天微微明的時候,她覺得臉上癢癢的,一睜眼見他半撐著上半身看著她,大手在摩挲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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